白忘惜從那邊收回了目光,又落在了被串在白梅上的鳥屍,向李明軒道:“明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覺得,淩月宸說的話,相信一下也無妨。”
李明軒吞了口水:“你要吃?”
白忘惜生硬地點了頭。
淩月宸這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人都能面不改容地吃下一口,自己比他高大,又比他壯碩,為什麼就不能?
於是乎,白忘惜在白梅的邊上切了一小塊生肉,閉上眼把生肉嚥了下去,那種難以形容的惡心口感沒有在口腔中停留超過一秒,便落到了他的喉嚨,血腥味又自他的喉嚨反了上來,讓他湧上了一種想吐的感覺。
他強壓著不適感,看著面色難看得要命的李明軒:“來?”
李明軒頓了好一會兒,才生硬地點了頭,白忘惜又切了一小塊,遞進了他的口中,看著他捂著嘴巴,強行嚥了下去。
雖然一整天下來沒有吃什麼東西,但他們也不想再讓這裡的廚子給他們做什麼吃的了。
應該說,千萬別替他們再做什麼吃的。
既然要做的事已經做了,便不需在此久留。
白忘惜走的時候,往李嘉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著他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帶著血肉的骨頭,便不想再看下去,扭過頭去,與李明軒走回房間。
走上二樓,矮下去的身影出現在一號房的門前,白忘惜不禁愣然駐足:“淩先生?”
淩月宸遞起了一包東西:“拿去吧。”
白忘惜走上去前,只見那是一包大約有十塊的方塊麵包,白忘惜又愣了神地看著淩月宸。
淩月宸沒有說話,自己推著輪椅,開啟了房門,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白忘惜仍然站在一號房的門前,手中卻是多了一份有些重量的麵包。
“他給了你什麼?”
李明軒從背後看著白忘惜手中的東西,幾乎要訝然,瞬間被白忘惜捂著了嘴巴搖頭,李明軒才眨了眼,示意明白,回到了自己的二號房間去。
白忘惜把窗簾拉上,看著手中的麵包再次愣神。
李明軒把麵包搶了過來,拆開包裝馬上拿了一塊吃下,一臉滿足:“下次去旅行,還是得帶著幹糧,啊啊啊,剛才那種味道,真的惡心死我了!”
他把一塊麵包遞給白忘惜,接了過去,吃了一口,麵包雖然還是麵包那種味道,可總感覺有一絲甜甜的香氣,繞在了唇齒之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膳食會這種樣子,幸好明天就走了,不用再留在這個鬼地方。”
李明軒啃著麵包嘆息:“真想快點走。”
這裡所有的一切,對於白忘惜而言,充滿著許多疑點,可他並沒有多少心思去深想,總覺得要是去深想了,會讓自己知道更多,或猜到更多不必要的事情,既然明天就離開這裡,這種事情,不想也罷,不要為這種沒有答案的事而煩惱也罷。
想起了淩月宸所說的那句“夜不出門”,二人便決定,今晚早些歇息。
洗了澡,躺在床上,他們並沒關燈,而是把燈一直開著。
本以為光亮與過早的躺著怎麼也不會睡過去,可他們躺下不久,便陷進了夢鄉。
睡夢間,彷彿有人撓著自己的發絲,耳邊輕轉響起低沉的聲音:“不要走,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