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拉著李嘉宇的身體,李嘉宇卻像魔怔了一樣與莫雪的手角力著。
他似是覺得嫌煩,好不容易勾起的唇角又落了下來,粗暴地把莫雪的手甩開,巨大的力度讓莫雪差點跌倒在地。
等莫雪站穩了身子重新想要阻止李嘉宇之時,李嘉宇便已空手拿起了小鳥的屍體高舉過頭,腸子掉出體外,輕輕地糊著李嘉宇的鼻尖,一滴紅色的液體順著肚子的缺口滴落在他的臉上,讓他嘴唇勾著可怖的弧度,發出奇怪的笑聲,張口,便把那段腸子撕咬開去。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震驚不已,幸虧在場的人腸胃都還不錯,雖然有作悶的感覺,卻沒有一個是真嘔吐出來。
“嘉宇……。”
阻止不了李嘉宇吃上鳥屍的莫雪口唇有些發抖,只懂得站立在原處,一籌莫展地看著啃著腸子血肉的李嘉宇。
李嘉宇的表情甚是滿足,像是他所吃的不是生肉內髒,而是期待已久的美味佳餚。
麥松安一直站在門邊,微笑地看著眾人,下午打掃的那位工作人員雪萍站在了白忘惜他們的桌邊,表情淡淡的,且根本不看他們一眼。
她把蓋子揭開,一支白梅貫穿了小鳥的肚子,腸子故意繞在褐色的樹枝上,純白的梅花,也被不多的血液所玷汙。
雪萍揭了蓋子,便退了下去,白忘惜看著這道慘不忍睹的“菜”,不禁皺起了眉目,目光又移到了淩月宸的背影上。
這人是怎會知道,晚膳會難以下嚥?
“或、或許像中午那樣,是造型蛋糕?”
李明軒說著,像李嘉宇一樣,稍稍湊到了那盤子的上方,臉色瞬間煞白了起來,連忙離開了那處,震驚地看著白忘惜。
其實白忘惜在那些盤子開啟的時候,便嗅到了飄出來的血腥味。
不同於中午的時候,那是不知道以什麼材料做的“血液”的味道,而是真正的血腥味。
所以白忘惜那時候便知道,這並不是造型蛋糕,而是真正的鳥屍。
放在以前,白忘惜一定不會碰這道菜,可淩月宸那句“膳食必用”一直繞在他的耳邊,他便沒有立刻下決定,到底要吃,還是不吃。
而且還有一點,讓他後背發涼。
其他的人盤子上,都只有鳥屍和不像樣的伴菜,唯獨他自己這邊,有一株白梅,且這次的白梅,是真正的白梅。
先不論初秋有白梅這事有多離譜,就只有自己這邊有白梅,已經讓他渾身不舒服。
花園中的那人曾問及誰是白梅,如此想來,白梅在這裡,或許代表著什麼。
這次沒有人開口質疑麥松安的安排有多反人類,他就像中午一樣,從桌子的暗盒拿了餐具排好在盤子的側面,白忘惜這邊自然也不例外。
麥松安放好餐具後,看著白忘惜似乎加深了些笑意:“請,用膳。”
他退到了門口,默默地看著屋中的六人,像是監視著這些人一樣。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淩月宸與淩智博面無表情地以刀切開了鳥屍肚子上的一小塊生肉,然後在白忘惜訝然的目光中,送到口中,似乎沒有咀嚼,滾動了喉嚨,直接吞了下去。
二人的動作雖然並不一致,但皆是以吃了生肉而告終。
只吃了一小塊,二人便放下了餐具,淩智博取了餐紙,替淩月宸擦了嘴唇,然後便聽淩月宸道:“我們吃飽了,失陪。”
二人沒有在任何人身上落下目光,便伴著輪椅滾動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那邊的莫雪臉色非常難看,站在後面一直看著李嘉宇撕咬著小鳥的內髒,吞吃著它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