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聿的聲音異常平靜,彷彿在訴說一件早已萬事俱備的事情:“程鳶,我們結婚。”
“……”
“????”
程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大張:“不是,我們聊的是同一件事嗎,結婚又是什麼東西!”
程鳶感覺不妙,她差點岔過氣去,深呼吸:“你先放開我。”
洛聿紋絲不動,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危險而炙熱,那晚也是那雙手從她的衣擺撫上掌握,張口含住,親吻。
他寬闊堅硬的胸膛就像一道高牆將她包圍,密不透風。
“洛聿!”程鳶一臉憤然,聲音開始有些抖,“我現在的感覺很差,你敢試試看?”
洛聿靜靜地望著她。
等待的每一刻程鳶的心都是懸著的,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做的任何決定,哪怕是那些極其危險的極限運動,她都是很幹脆地簽下那張生死狀。
可是此時此刻,她忽然很想扇死幾個月前見色起意的自己。
她惱自己的識人不清,她竟然會覺得他規矩內斂古板。
現在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清冷的一雙眼眸幽深難測。
身側床墊忽然一輕,洛聿松開了她,站在床邊。
程鳶立刻坐起身,目光警惕。
洛聿把房間燈開啟,倏亮的光線讓程鳶找回了幾分安全感,她從他床上下來,盯著他冷不丁發問:“我問你,江城的專案危機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爸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我下午翻看了所有的前期專案資料,沒有任何問題,雷是突然爆出來的,不可能這麼湊巧。”
洛聿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眼中反而透出幾分對她的欣賞。
程鳶眼神一冷,揮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她的臉色被氣到通紅:“洛聿!你要是把我爸嚇出個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程董幾十年商場徵戰,一點小風波撼動不了他。”
洛聿握過程鳶的手,用指腹輕撫她用力到通紅的手心:“你要是沒出氣夠,可以再打,別用手。”
“你說過,感覺不錯就可以,跟我結婚,我可以讓你一直感覺不錯。”
“我不需要,而且我現在對你的感覺很差!”程鳶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還有,我不會結婚,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你死了這條心吧。”
洛聿看著她氣沖沖離開的背影,不急不緩說:“程董生病了。”
程鳶腳步猛地一頓,她迅速回過頭:“你說什麼?”
洛聿拿起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有程方海的病歷,以及他多次進出腦腫瘤醫院的照片。
程鳶已經忘了追究洛聿擅自派人調查自己父親這件事,她被病歷上腦瘤兩個字給砸蒙了。
“所以,他不是去度假,而是去看病……”程鳶眼前一黑,渾身都在發抖,“我要回家。”
“等等。”洛聿攔住她。
“你放開我!”
程鳶抓著手裡的幾張薄紙,晶瑩的淚珠蓄滿了整個眼眶。
“程董不會想看到你哭。”
程鳶死死揪著洛聿的衣領,趴到他肩膀上,發出很小聲的哭泣。
就像是那年得知父母離婚,她躲在被子裡小聲哭泣一樣。
她最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感受到她的顫抖,洛聿將她抱得更緊,輕拍她後背安撫。
察覺到肩膀的濕潤,他微微蹙眉,開始思索告訴她這個訊息是否恰當,然而站在她的立場,如果她一直被瞞在鼓裡,她會更加懊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