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春日宴的摺子應準下來了,念安當然無比開心,謝天翊從鳳鸞宮出來的時候很是開心,念安連忙進去伺候,看到桌子上的摺子,她激動地看向柳眠月:“皇後娘娘,皇上應下了,您看皇上還是關心您的。”
“只要您說幾句好話,皇上總是能夠心軟。”
“也許是吧,”柳眠月還在回想著方才謝天翊的舉動,她承認自己是使出些誘惑的心思的,說出的那些話也是專門討謝天翊開心的,目的達到了就好,她笑了笑,“我們都是在皇上手底下討生活的人,沒有皇上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以後還要好好努力,畢竟謝天翊也說了,要她做皇後,更要她做幕僚。
春日宴,她一定要好好幹。
不然謝天翊會生氣的。
春日宴款款而來,眾人都在期待著,柳眠月也緊張地在期待著。這是她上一世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她不知道結局如何,時日還沒有來到謝憐卿納妾的時候,他應該還要找一位和自己家世差不多相配的人。
柳眠月有大致的猜測,她想謝憐卿若是要造反,那麼一定是要找掌管錢財勢力的,或者有地位的人家,他要招兵買馬或者要玩弄權勢,這些不是靠著謝憐卿自己平日得的俸祿就能夠成就的。
她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只是在此之前,念安拿著面具走過來,對柳眠月道:“皇後娘娘您要下去應應景嗎?”
“我,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柳眠月搖搖頭,這面具是她自己畫的,那日謝天翊在她的宮中,也看到過,可是柳眠月從來沒有讓人做出來,而如今這面具的成品就在唸安的手中,想來這一定是謝天翊的手筆了。
“娘娘從前在家中的時候就格外喜歡這些熱鬧的,無妨的,誰說做了皇後就不能盡興?”念安將面具雙手奉上,對著柳眠月笑了笑。
無妨嗎,那就試一試?
春日宴上,所有人都要拿面具覆面,這樣未知的刺激實則是讓人血液沸騰的,柳眠月也懷著忐忑的心邁入筵席之中。這是少男少女歡喜的把戲,對於成婚的人來說,也只不過是湊湊熱鬧,柳眠月戴上面具,也只是沒有目的地遊走。
她看著那些已經揭開面具的男女,有的懷著歡喜,有的懷著宿命般的出神,也許緣分就在這時候開始。柳眠月時刻關注著謝憐卿的舉動,她記得謝憐卿的面具是她自己準備的,是一匹狼的樣子,這是方便柳眠月辨認。
為了這方便辨認,柳眠月特意哄了好多次謝天翊,才讓謝天翊將那些酸味醋勁消下去,為了哄好謝天翊,柳眠月還專程為他也畫了個面具。
謝天翊:“我也要和謝憐卿一樣的。”
“皇上,”柳眠月搖頭,“我為謝憐卿設下這樣的面具,是想說謝憐卿狼子野心,皇上用這樣的面具是不太好的。”
“可是狼卻很專情。”
柳眠月無法,只能為謝天翊也畫了個類似的,反正謝天翊也不會來這筵席,也不會混淆,也不會耽誤事情的。
面具覆面也也不都有好處的,原地打轉的柳眠月很快被人拉住,那些或許友善的聲音傳來:“需要選擇對弈或者投壺才能揭下面具入席的,你怎麼不選?”
柳眠月愣了愣,自己定下的遊戲之法,自己也要體會一把。她想了想,投壺是謝憐卿會的,她不能搶了這個,於是她選了對弈。
棋局對弈之處已經有了人,柳眠月看著那熟悉的狼首面具,心中一涼。
是謝憐卿,可是謝憐卿怎麼會選擇對弈呢?
柳眠月有退縮,她不想要揭下面具的時候看到謝憐卿的臉,她應該去投壺的。可是柳眠月的身後有許多雙眼睛看著,而那狼首面具的人已經看向了柳眠月,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路可退,柳眠月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還好,謝憐卿不知道面具之下的人是她,她只要對弈之後悄聲離去就好了,也沒人說一定要當眾揭開面具的。
對弈棋局,柳眠月起初漫不經心,可是她發覺對方的棋藝極高,並未留著臉面,該殺的時候片甲不留,柳眠月不服輸,也拋卻了那些雜念,勢必要贏下這盤棋局。
柳眠月並沒有那麼多好勝之心的,只是從前柳眠月輸過一次,而且輸得徹底,此刻坐在眼前的人是老對手,重來一次她可以輸給任何人,但是她不能輸給謝憐卿。
丟下了那些雜念,柳眠月更是專心對弈,有來有往。她許久未曾有過這樣酣暢淋漓的對弈了,她絲毫不讓,最終她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心計,勉強勝了半子。
謝憐卿沒有這樣好的棋藝,從前在王府,柳眠月與謝憐卿對弈的時候,總是覺得不盡興。這時候的謝憐卿必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難道是她漏了什麼,還是從前謝憐卿故意輸她,只是為了哄她?
正在此時,內侍官說:“棋局已定,請揭下面具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