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他,謝天翊心中想著,他的目光追隨著柳眠月,他將一身粉白衣裳的柳眠月看在眼底,幾日未見,柳眠月肌膚越發白嫩可人,似乎離開了謝天翊她會過得很好。謝天翊更是失落了,這些時日他並未能好好用膳。
“作畫呢,”柳眠月轉過頭來,看了看謝天翊,“皇上來了也好,正好我能有個對照,這幅畫畫好了,我準備拿去討皇上歡心呢。”
是畫的謝天翊,可是隻是為了討好謝天翊。
謝天翊有痛快,也有不痛快,他承認他因為這一句心情大好,可是他還覺得不夠。他將手中的摺子放在桌上,直接挑了柳眠月的下巴,與柳眠月對視:“討朕的歡心,可以不用作畫,自然有別的法子,或許更可以奏效。”
話說到這裡,柳眠月應該明白了的。
可是柳眠月的可恨就在此了,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處,明明柳眠月那敏感的身子是最能有反應的,她握住筆的力氣都沒有了,墨點落在紙上,暈染開淺淡的幾筆,恰好如遠山重疊,當作這幅畫的底色背景。
那筆墨就如淩亂著的心,可柳眠月偏偏說:“臣妾不懂。”
謝天翊輕笑了幾聲:“皇後只懂得如何做一個幕僚,卻不願意學著做一個皇後?”
“皇上若是想,臣妾也可以學。”
柳眠月的眼睛明亮清澈,皚皚如同天上雲,總是能讓人心柔軟。這樣的一雙眼睛盯著謝天翊看,總是讓謝天翊歡喜又失落,雲在天邊,月也在天邊,都是觸碰不到的。
“你想學嗎”謝天翊的手輕輕點上柳眠月的唇瓣,“這一回是真心,還是假意屈從?”
“從前你對謝憐卿也是如此嗎?”
“不,”柳眠月搖頭,“王爺他從來不像皇上這樣對我,他是假意,可是我對皇上是真心。”
有真心就好了,謝天翊因為這一句真心,直接吻上了柳眠月。
三日了,他已經三日沒有見過柳眠月了。
他的手向下輕輕扼住柳眠月的脖頸,這脆弱的脖頸謝天翊一隻手就能握住,散發著暖意,那裡流淌著的是柳眠月的命。
“步雲,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過朕?”只需要一句,謝天翊就直接會把那摺子推給柳眠月,他還沒告訴柳眠月,他已經力排眾議讓那些朝臣閉嘴了,他的名聲也就如此,那些朝臣見怪不怪的,他不在乎。
他為了柳眠月,低下去了許多的頭,可是他並不覺得這樣難過,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哄好。
柳眠月被這個吻弄得頭暈目眩,她手中的筆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在了地上,她柔弱無骨,只能攀附在謝天翊的懷中。等謝天翊放開她,她揚起頭,看著謝天翊的那一張臉,她再想不起其他。
沒有人能有這樣濃烈的愛意,即使是嫁過人的柳眠月都沒有能夠感受過謝憐卿對她的這般歡喜。她還以為這人世間的情感不會有此濃烈,可偏偏是最不能給出這樣愛意的君王謝天翊,卻給了她這樣的愛。
“皇上,也想念我嗎?”柳眠月有些害羞,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能配得上謝天翊對她的這樣佔有,或許是因為她曾經說過自己選擇過謝憐卿,激起了謝天翊的勝負慾望,世間男子總是要在這上頭一爭高下的,反倒是讓她佔得了便宜。
這樣的好處不佔白不佔,柳眠月難得見到謝天翊,於是她貼著謝天翊的脖頸,在謝天翊的耳邊柔聲道:“若是皇上也有幾分想我,那麼我便也思念皇上的。”
“我怕皇上,再也不理我了。”
只這一句話,柳眠月又被謝天翊的吻拂面而來,她猝不及防,雙手環抱搭在謝天翊的肩膀上,她覺得口中發酸,津液都要忍不住地流下來。
謝天翊沒有要停下,屋中都是津液交換的聲音,唇瓣輾轉之間,柳眠月聽到謝天翊說:“步雲不僅要做朕的幕僚,朕更想要步雲做朕的皇後。”
“你要做什麼朕都會應允,只要你對朕好。”
“要抓住朕,朕比謝憐卿好上千百倍。”
“不要,”柳眠月嚶嚀著抗議,她難以平複自己的呼吸,她才要說上一句,謝天翊的吻就要追上來,她只能艱難地說,“皇上不要提謝憐卿這個名字。”
“皇上若要吻,那便要專心些。”
柳眠月說:“不要提不相幹的人的名字。”
謝天翊自己都沒發覺,每回都是他自己先提的謝憐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