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雪白尖牙的惡犬收到指令,如同利箭般沖了出去。
……
南狄拓謹慎到每天都會檢查地窖周圍,真以為竄出來一隻老鼠,楚辭也能和它說上兩句。
長久的僵持,南狄拓肉眼可見的焦躁。
他很確信,如果被陸長贏找到,絕對不會再留他。
在此之前,他必須確認那個孩子的下落。
那是大阿父死前唯一所求。
南狄拓盯著楚辭看了很久。
“他之所以不肯鬆口,是認為我不會傷你……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他的目光有些可怖的癲狂與執著,從上到下掃視楚辭:“你們兩人同床共枕,陸長贏應該對你身上每一塊地方都很熟悉。”
南狄拓用的是個篤定的語句,他像是挑五花肉一樣從上到下掃視楚辭,似乎在挑揀著哪一塊好下手。
楚辭被他盯的毛骨悚然。
他甚至讓阿勇去尋酒和外傷藥。
拿著那一把不知道抹過多少人脖子的利刃,一步步走近。
一邊輕聲安慰:“白羊的醫術很好,等你回去好好將養,不會留疤。”
楚辭外強中幹:“你還記得發過什麼誓嗎?真的會應驗的!”
南狄拓狀若癲狂:“違背誓言,死無全屍,靈魂日日苦痛不得安息都是我應得的!”
楚辭都要被他的覺悟震驚了。
南狄拓:“我知曉你要離開了,他可比你想的要更冷硬心狠,你是陸長贏難得的軟肋,為了護住你的異常之處,他在滁州那麼多年從不涉紛爭,都甘願與陸天明合作,將一個女娘拱上帝位。”
“只有讓他傷筋動骨,痛徹心扉,恐怕才撬得開那張嘴!”
楚辭都要被他氣笑了。
沒想到南狄拓居然是個戀愛腦,什麼他們倆姐弟搭夥是為了她,這事情難道對阿贏沒有利益嗎,都成年人還說這些。
南狄拓微妙的停頓了片刻:“可憐,可惜,情種總出在富貴王家。”
面對楚辭壓根不信,甚至覺得有些好笑的神情,他奇異的流露出對陸長贏的憐憫。
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刀——
地窖的門板忽然被敲了三下。
門板挪開,露出思娘慘白的臉來。
一兩道若有似無的驚惶呼喚也跟著傳下來。
外面似乎特別亂。
“又來搜村了,這次查的特別嚴苛。”
南狄拓目光幽幽如同鬼火,懷疑陸長贏找到了這裡:“那個人親自來了?”
思娘微頓,搖搖頭:“全是軍士,未見有主位。”
她避開楚辭,悄聲跟南狄拓說了些什麼。
南狄拓猶豫的看了眼楚辭,最終出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