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倚樓臨走前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溫離,頭也不回的離開,深藏功與名。
溫離與孟時清相對站著,一時間竟然誰也沒有說話。
孟時清面色蒼白,眼中滿是疲倦,身體微微搖晃,站著都好像有些吃力。
溫離自然看出來了,於是便說:“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
孟時清無力的扯出一抹笑意:“沒事......阿離,今日下午的事是你受委屈了,我出了些事,被人絆住腳,沒來得及過來,方才聽其他弟子說,天機閣的那些人被罰了?”
溫離蹙了蹙眉,沒接話。
“天機閣的人素來與我們太虛宗不和,總是會做出一些針對宗門的事,沒想到居然汙衊你,我會找個機會同師父說,必然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孟時清極力想要證明,慌張布滿整張臉:“你莫要害怕。”
溫離道:“沒事了,長老們也維護了我,就連天機閣的長老也同我道歉了,況且他們天機閣的弟子受傷更重,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他張了張嘴:“阿離,你在怨我是嗎?怨我沒能來助你,怨我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不在,下次不會了。”
溫離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我沒有怨你,也沒有怪你,左右除了一巴掌,我也沒受其他委屈,不礙事的,你......不必如此。”
“阿離,我送你回去吧。”孟時清上前一步想要牽過她的手。
“你是不是受傷了?不然讓司師姐替你看看?”
他不止臉色蒼白,就連同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孟時清搖頭:“無礙,休息一下即可。”
溫離半信半疑,“你真的沒事嗎?”
孟時清本想繼續應著,胸口卻猛地抽疼,全身的血液彷彿在此刻凝固,他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隨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的向前倒下。
溫離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可孟時清如有千斤重,她硬是用出吃奶的力氣,卻還是被壓著不能動彈。
她抬起手撐在孟時清胸前試圖將他推開,但手中觸控到溫熱濕滑的痕跡讓她當場呆愣在原地,藉著月色垂眸看去,他胸前白衣已經被血漬染成了鮮紅色。
而孟時清正緊閉著雙眼,白皙鬢角沁出層層汗珠。
“師姐,師姐!”
溫離仰頭看去,祈禱著司羽能夠聽到動靜出來。
但沒將司羽等來,倒是等來了鬼鬼祟祟的沈倚樓。
他探出個腦袋,又想看但又不敢看的來回縮著。
“你過來幫個忙啊,我覺得他要流血而亡了!”溫離放聲道。
沈倚樓這才察覺不對,定睛一看,發現孟時清快要將溫離壓扁,忙走過來:“這是出什麼事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溫離懶得廢話,讓他扛著另一邊與她一起將孟時清扛進去。
別說沈倚樓雖然看著是個小白臉過於羸弱,但身上的力氣不小,單是一個人便可以將孟時清駝起,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司羽恰好替扶楹上完藥從後院出來,來不及喘口氣便見沈倚樓揹著個渾身是血的人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彷彿從血泊中鑽出來的溫離,白色的宗袍變了血紅色。
“快,送去裡邊!”司羽同沈倚樓指了個方向,又讓身側的小藥童趕緊去燒些熱水,自己則是跟著往裡走。
溫離簡單交代了一下發生什麼後,司羽心中便有了數,讓沈倚樓將孟時清滿是血的外袍脫下。
溫離想著他那個出血量,便不敢去看傷口,轉過身迴避。
而身後傳來的司羽驚嘆聲,冥冥中預示著溫離猜想正確。
“這麼重的劍傷,師兄這是去做什麼了?”
沈倚樓也壓不住心中駭意:“這一道道下的可是死手!”
“幸虧師兄及時替自己封住經脈,否則他已經流血而亡了,但我瞧著傷口痕跡,傷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起碼是下午的傷了,怎麼夜裡才來?”司羽面露凝重,心中揣測他是否是遇到了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