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問天長老朝著溫離走去,刃染意思到他要做什麼,本意想要阻止:“師父——”
但問天長老卻沒有理會他,不情願但依舊伏低:“弟子無禮,還望溫姑娘不要見怪,我管教不慎,也有錯在身。”
刃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見狀立刻接過問天長老遞出的臺階:“我作為大師兄管教無方,替今日師妹師弟向你道歉,師父不知事情真相,護弟子心切,還請姑娘原諒,我不分青紅皂白與這位師弟大打出手,為魯莽之舉,也請師弟原諒。”
他說時仍舊有些不服氣,但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副不甘心就被他藏在心底。
師徒二人雖說不是很情願,但到底還是說了。
溫離硬是從容闕懷裡掙脫出來,淚眼婆娑。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無罪辯論。
“無礙,畢竟都是在一起修煉,修士之間不必如此見怪,二位肯定也沒有料到會出這一檔子事,說到底也不是長老的錯,但往後可要注意些,是溫離失禮了。”
刃染神情極為複雜:此女子變臉則怎麼能這般迅速?!
問天長老也知道自己被溫離擺了一道,卻見她哭的如此悽慘,便不能指責她話中帶刺,否則就讓本來鬧得不大開心的太虛宗弟子更加不快。
“待過幾日我們天機閣弟子會當面致歉。”問天長老道。
溫離覷了他一眼,見他雖故作雲淡風輕,但交握的手都捏的發白,可想而知此時心裡頭是多氣憤。
幾位長老還要商議試煉之地魔修一事,便讓溫離幾人伴著受了些傷的扶楹到司羽那去療傷。
溫離自然樂意,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除,若是再晚點留疤可就不好了。
但她不知,醫堂那一戰可是將容闕的名聲打響,從殿內出來,是驅不散的弟子想要上前同容闕搭話,崇拜的眼神如果能化成水,估摸著都能將容闕淹了。
為了不耽誤扶楹傷情,溫離幾人直接將容闕丟在原地,趁著人群雜亂,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溜出去,一會兒功夫便沒了影。
不過很快圍著容闕的弟子也就散開,無數的弟子想要上前搭話,都被他冷冷的眼神還有透露著不容靠近的冰冷氣場嚇的退卻,有不怕的弟子上前搭話,的確會得到一兩句的回應,但更多的時候都是沉默代替。
要數最聰明的還是與容闕師出同門的弟子,他們早知道容闕的性子,就算再想知道細枝末節、功法細節,都躲的遠遠的。
容闕見溫離的氣息完全消散,這才醒悟她是偷偷跑了。
但也算是她的作風。
溫離上完藥後同沈倚樓向外走,出門就看見醫堂外的槐樹下站著個搖搖欲墜、躊躇不定的高挑身影。
溫離跳到沈倚樓的身後,哼哼哧哧:“那是個什麼東西?”
沈倚樓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還算冷靜,馬上辨認出身份,小聲道:“好像是......孟師兄?”
說到孟時清,溫離這才發覺有些不對。
按理來說今天下午的動靜鬧得這麼大,他第一時間肯定會得到訊息,但就連主峰的扶楹都過來了,也不見他的身影。
但此時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在等她吧?
壞了,又是沖她來的。
溫離捂著沈倚樓大漏勺似的嘴,卻還是沒擋住沈倚樓脫口而出的話:“孟師兄!你是來找溫離的嗎?”
“閉嘴!”溫離氣得直跺腳。
但孟時清已經抬眸看來,隨後朝著他們走來。
沈倚樓喊道:“孟師兄!”
孟時清微微頷首,黑眸落在溫離受傷的右臉上,不動聲色的暗了暗。
溫離喚道:“孟師兄。”
為了給他二人騰出私聊的空間,沈倚樓從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聰明過,只看他擺擺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東西落在江兄那裡了,你們先聊,我回去取東西。”
“嗯。”孟時清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