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溶怕第一次約會就惹她不高興,忙改口道:“那我們去山上看霧凇和梅花怎麼樣?你不是說,這幾日正好心煩。出去散散心。”
江落嘟囔道:“那有什麼意思。”
傅溶耐心十足,詢問她的意見:“你覺得什麼有意思,我來安排。”
江落道:“我都安排好了,你去就是了,為什麼不按照我說的來做。”
她聽不進去勸,傅溶只好道出實情:“我們在外面過夜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們回長安那幾個月,不是天天在外面過夜嗎?”
“那不一樣。”
“你答應過我的,你想反悔。”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
“你就是反悔了!”江落生起氣來,踩了他一腳。傅溶吃痛跳腳。他既無奈又難為情,捧著這個江落的臉蛋,好笑道:“急什麼,我答應過你的,你想去哪我都願意陪著你。可是舅舅最近叮囑過,讓我遠著你,我怕他發現我們倆的事情。到時候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江落道:“你怕柳章?”
傅溶颳了一下她鼻子,狎暱道:“沒大沒小,還敢直呼舅舅大名。你不怕你師父啊?”
江落道:“我才不怕他。”
傅溶笑了起來:“行行行,算你厲害。”
不管柳章反對還是贊成,這事必須馬上做了。否則節外生枝,還不知道有多少磨折。江落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能更改,她命令道:“把你的手拿出來。”
傅溶伸出自己的右手,忍俊不禁,“又想做什麼呀,小祖宗?”
江落握住他的手,把一根細細的蛛絲栓在他的尾指上,傅溶不知道她是何用意,蛛絲另一頭,系在江落手指上。她一勾,傅溶的尾指就動一下。非常靈活有趣。傅溶覺得很有意思,動動手指頭,江落也被牽動了。蛛絲由乳白色化作透明的。
誰也看不見,只有他們兩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聯系。傅溶情不自禁握住了江落的手,微笑凝視著她的眼睛,臉紅心動。
江落摟著他的脖子,連哄帶騙道:“我先去,你等會跟著來。師父不會知道的。”
傅溶掙紮了一下,無法拒絕她。就是出去過一夜而已,只要他把持得住,又不會出什麼事情。索性遂了江落的心意,讓她高興一回,傅溶道:“好。”
江落轉身離去,越走越遠。他的手指被牽扯著,微微抬起,心也被扯走了,不在他的身體裡,傅溶握住自己的小指頭,在原地站了半天,既眩暈又快樂。
這小祖宗要了老命了。
江落租的那個院子離楚王府很遠,天南地北,坐落在長安的對角線上。大道轉小巷,拐十幾個彎,才摸到院門。院子不大,幾間房子,但佈置得精緻小巧,還配了專門的花園。冬天花枯了,江落特意花重金買下集市所有的花,一股腦堆在臥房裡。
房內花香四溢,溫暖如春,有吃的有喝的,什麼都不缺,
兩個人在裡頭待半個月也不用出來。
江落很喜歡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迫不及待想要住進來。她掏出鑰匙,開了門,屋內清香撲鼻,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她提起裙子躡手躡腳從花盆間跨過,怕踢翻了,一跳的一跳的,開開心心地跳到了床上。她賴在床上興奮地滾了好幾圈。
時間還早,傅溶還要過一會才來。
江落靜靜等待,即將踐行一件從未嘗試的壯舉。
待會從哪開始?她想了想,發現自己並不怎麼會,蟲族交尾她是見過的。可人又沒有尾巴,怎麼交?之前誤入向雲臺家的花園,看到兩個人偷情,赤條條抱在一塊。光抱著應該是不夠的,否則她跟柳章抱了那麼多次,柳章應該早就懷孕了才是。
肯定還有別的,她腦海裡有一些朦朧柔軟的畫面,卻不得要領。
幸好她早有準備,她摸到床頭幾本香豔的話本子,從頭開始學習。這是她特意買的,有圖有字,配備詳細解釋,非常適合初學者。
江落捧著下巴仔細翻看,自此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腦子從迷迷糊糊變成了一團漿糊。她恍恍惚惚,冒出許多個疑問。
這樣真的舒服嗎?
怎麼感覺兩個人都會很難受呢?
她不會把傅溶嚇跑吧?江落覺得肯定會,她咬著自己的指關節,啃吮著,胡思亂想。她要不要先騙一下傅溶,告訴他我們來做個遊戲,然後把他的眼睛蒙起來?畢竟傅溶對她要做的事情一無所知。江落想著想著,等了很長時間。
她漸漸困了,書本蓋在臉上,擋住天光。
不知不覺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