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隨著他的手惡意一動,她的腰微微弓起,全身開始發麻。
裴恪雖心中別扭著, 但還是老老實實照做,然後親眼看著江洛橋制好香囊命人送往宜親王府。
他哀怨地瞧著她,越想越不肯放下, 終於強摁住她手裡的動作, 為自己爭個說法。
“你不能這樣不公平。”
江洛橋歪頭上下打量著他:“我怎麼不公平了?”
“我好歹是你夫君, 你為別的男人做香囊卻從未為我做過, 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日落西山, 天色漸暗,架子上的綠蘿耷拉在他肩上,他的聲音低啞疲倦, 清透的眸子覆上一層鬱色,眼中彌漫著對她的控訴。
他竟還朝她哭訴來了, 江洛橋也來了氣,坐直了身子與他爭持:“我好歹是你娘子,你婚前一日與旁的女子在橋邊摟摟抱抱, 婚後一日便把人帶到我面前來, 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那時她真想上前去質問於他,可彼時卻沒有那樣的勇氣, 最後落得個狼狽離開的結果, 本以為此生不會再提及, 可她非聖人仍有七情, 此刻想起依舊有些委屈, 故而咬著內唇怒對他。
“你瞧見了?”裴恪雙手慌亂地在身前晃著,幾乎想要站起來分說個明白, “在橋邊那時候是她自己摔到我身上的, 我一下便推開了。”
不過他眼神瞟到她頭上的簪子,哼哼兩聲:“那沈賀逍送你的簪子還在那梳妝櫃裡擺著呢。”
那簪子後來江洛橋回到府上也發覺不對, 那根本就是沈賀逍預備好要送她的,隋錦月的生辰禮不過是藉口罷了,不過既已收下了,又不想讓沈賀逍誤會,便只好藏了起來,不成想裴恪知曉此事,還放在心上了。
每回事關沈賀逍他總是最應激的,且揣在心裡頭給自己憋出病來。
“你這是在與我算賬?大婚之夜你有意裝 醉逃過洞房花燭夜,這樣的羞辱我何曾說過什麼?”
她此刻已無力吐槽他小心眼,只是不服氣單他數著這一樁樁一件件,又覺得自己不甚有氣勢,於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裴恪仰頭與她對視有些懵,幹嚥了幾下才發聲:“我以為你不想……”
“我想啊,我怎麼不想!”
江洛橋嘴角向下撇,突然提高了音量,憤怒地打斷他的話,此刻眼裡只有勝負欲,只想著這一回絕不能委屈了自己,定要贏個漂亮。可她迅速意識到眼下的狀況,白嫩的臉刷地從腮幫子紅到了耳尖。
裴恪雙眸染上欲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自下而上看著她飽滿的紅唇時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著,最後兩邊嘴角先後翹起。
他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想?”
“我……”她側過身不敢看向裴恪,目光凝向別處的綠蘿上,蔥白的玉指緊緊攥著衣角,“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裴恪已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沖動,上前牽住她的雙手,愛意在眼底如巖漿翻騰,細聽之下聲音竟有些顫抖。
“沅溪,你心裡只有我的,是嗎?”
“用……用膳了。”江洛橋承受不住他灼熱的目光,掙脫雙手跑了,“碧榆,布膳!”
獨留裴恪在原地傻樂,他雙手重重壓在輪椅兩邊,眼睛變得明亮有神,最後微微抬頭仰望晚霞,咧開嘴,蕩漾著無聲的笑意。
晚膳後江洛橋坐在鞦韆上賞月,往後一瞧裴恪沒了影,婢女說是出門了,她撇撇嘴,晃蕩了起來。
裴恪回來時神神秘秘的,單手背在身後緩緩向她靠近,她望過去時他英逸的面上掛著溫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