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提起裙擺狂奔向裴恪,不顧他身上濕冷,彎下腰摟緊了他的脖頸。
“是何時收到的信?”
“奴婢記得清楚,是臘八那一日,約莫是辰時。”
“你可知這信是何人送來?”
“奴婢不知……不過夫人收到信後便與二娘子小吵了一架,勒令娘子留在府中。”
青榕雙手平放在膝蓋上,鞋中腳趾蜷曲起來,抬頭看了一眼江洛橋,又開了口。
“只是,後來二娘子央奴婢回去取落下的鐲子,便見夫人把信燒了。”
江洛橋十指交叉握住置於腹前,無意識地拉了拉衣裳,低頭思索。
洛州離京不遠,祖父最慢也可臘八前日於戌時趕著關城門時入京,必然是找個住處,待臘八那日投了刺再入府拜訪。
而安國公夫人在臘八辰時收到了信,若信中所言為祖父知曉了什麼秘辛從而被扣,倒也不無可能。
兩者之間究竟有無關系?又是何關系?
江洛橋把頭埋進膝蓋中,自覺頭昏腦脹。
半晌,她抬頭又問:“我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夫人近日在尋的人是個穩婆,曾在洛州做活,如今不知所蹤。”
若說方才只是猜疑,現下江洛橋幾乎可以斷定,祖父匆匆進京,定然不是簡單的訪友。
安國公府必然藏著天大的秘密,且事關江家,才讓祖父離京幾十年而重歸舊地。
星夜朗朗,朝曦覆之,翌日天邊微露魚肚白,江洛橋便起了。
她在房中搗鼓著藥材,準備再做一個祛疤膏。
既打定主意對裴恪好些,自然得拿出些誠意來。
“青榕,何時了?”
青榕端來了淨水,給她遞過去制好的白僵蠶粉,應道:“己時了。”
她接了過去,卻停了手中的活。
“不夠了,咱們買些去。”
二人出了門,又買了些白僵蠶,路過百味軒興致一起停了下來。
“娘子,您要……”
青榕話還未說完,便見尤七推著裴恪從裡頭出來,不由地轉頭望向江洛橋。
裴恪胸前濕了一大片,睫毛還掛著水珠,順著輪廓滴落在肩上,顯得狼狽極了。
“這是怎的了?”
江洛橋上前去,瞧見裴恪陰鬱的神情,轉頭問尤七:“又是趙穆?”
尤七點頭,便見江洛橋奪過裴恪的控制權,推著人往裡去。
她一眼就鎖定了趙穆,幾乎是拖著裴恪走過去的,刷地便站到了趙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