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望著城樓上的通天火光不由的大喊,“你們殺了我,快殺了我。”隨即便要咬舌自盡,雲羽只得讓人將李建成的嘴上下兩半搬開。又瞅見地上有一個散落的靴子,直接撿起靴子塞入了李建成的口裡。
五花大綁的李建成被雲羽等人三拳兩腳打倒,跪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成片成片的官軍身上燃著火向這衝來。
偏將王離寶第一個出現了在李元吉的視線,因為這個人是他親手提拔的,就在三天前,可是此際的他渾身都燃起了火,正不故一切的順著樓梯口向下衝,當王離寶剛踏上第三個臺階之時,兩根竹棍便將他攪翻在地。
王離寶在火中不斷掙扎著,直到窒息。越來越多的人想這衝,因為這是看上去最容易脫離火海的做法,但卻不是脫離死亡的做法,顯然他們的選擇不是正確的。
很快樓梯口便被倒下的焦屍堵住。一眼望去,層層疊疊的焦屍就像是一堆堆挨著擠著粗大的焦炭。
李建成望著這些昔日的袍澤,就這麼被烈火活活燒死,眼底湧起無盡的淚水,拼命掙扎著,只是回應他的是一頓暴打。
無奈的李建成不忍在看下去,閉著眼睛,留著著淚,鋼牙緊咬著著那一隻靴子,好似要將那一隻靴子咬穿,然後在咬斷自己的舌頭自盡。只是靴子終究太硬了,咬的滿口是血,也終究未能咬穿。
起初李淵望著這沖天火光,劍眉微皺,待看清那火勢,那寒潭深邃的眸子不由得湧現出了逶迤,隨即一滴渾濁的老淚便流了出來。
一股血腥的味道,從喉嚨裡騰起,一口血便湧了出來,直直吐在了馬頭上,把馬投上那雪白的鬃『毛』和昏暗的眼珠都給染紅了。
那一匹健碩銀白的馬顫動著。李淵便從馬上栽倒,幸得中軍校尉王處之眼疾手快,趕緊扶著。“將軍,你千萬要保重,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啊。大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會沒事的。”
中軍校尉王處之說這話的時候,頓了一下才說了出來,顯而易見,城上全是火,就連城下一米之內也是火,在這種情況之下,又怎麼可能還能活著。
雖然他這離得遠,但他仍然感覺到從心底湧出的熾熱。
“我必須要挺住,我還有世民,元吉,秀寧,我還有三個孩子,不,是四個,還有玄霸。
我時常把玄霸忽略,玄霸雖傻,可畢竟骨子裡流淌著我的血,為我們李家延續香火是沒有問題的。”李淵在心裡呢喃道。
驟然間,李淵拔出腰間上的長劍,爆喝道:“將士們,李建成不守軍令才有此敗,他最好是死了,他若是不死,我也定要斬殺於他。
哈哈,雲羽小賊不過如此,他是在做困獸之鬥,他已經守不住了,待火勢停止之後,眾將士隨我將賊子殺盡殺絕。”
眾將士齊聲喊,“殺,殺,殺。”
火勢雖大,可火料有限,不多時,火便停止了,李淵高吼,“將士們,建功立業,盡在一刀一槍之間,斬殺一人者,賞白銀一兩,斬殺敵首者,官升三級,閃白銀千兩,切記,不要活口,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現在便給我殺。”
眾將士正要進攻,猛然間,城樓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雲羽在城樓上對著官軍高吼道:“李將軍,你可認識他,他是不是你的兒子,他若不是你的兒子,我立刻將他推下城樓。”
李淵那寒潭深邃的眸子透『射』著亮光瞅著城樓,他仔細瞅了瞅,隨即點了點頭,“這是建成,這是建成,建成還沒死,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