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混亂、焦灼。
整個臨時休整地被警方重重包圍, 激烈的交火層出不窮, 地上躺了起碼幾十具殘破屍骸，不久後硝煙漸落。
警方搜了一圈卻沒有搜到zues與他的狗腿子，留在原地的不過是隨手可棄的無名小卒還有小西村渾渾噩噩的村民。
如果zues晚走十幾分鐘, 就會發現自己被警察包圍了。
二十分鐘前，警方收到了最後一條訊息，尋著線索來到這鬼地方，撈走一批人。
“目標在二十分鐘前駕車離開, 隨行者有他的保鏢，大約有二十人左右。”
老秦點頭：“把他們押走。”
“我們還發現了傅超, 他的情況......”那警察不自在地皺起眉。
山腰處正有兩個警察小心翼翼地抬著擔架, 上方躺著一個無聲無息的人，手垂在下方隨著或重或輕的幅度搖晃。
“吳景文在什麼地方？”老秦突然問。
對方一愣, 接著回答道：“被別人喊走了。”
這個“別人”估計只有吳連。
處理完這邊的事, 老秦帶著人沿著周圍搜了圈, 地方太大了, 因此他們分開搜尋。他撥開茂盛唬人的灌木叢，枯木被踩踏折斷的聲響“咯噠”作響，成為風聲之外的第二種聲音。
“副隊，這有血, 躺著個人！”不遠處下屬大聲嚷嚷。
老秦飛奔過去，到時手下恰好把那人翻過來，露出那張布著髒汙的熟悉的臉。
“林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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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風沙在車窗外不停歇，周蒼衡身上只有一件薄外套勉強禦寒, 他輕微動了動腿，針紮般的疼痛沿著神經直沖大腦。
周蒼衡睜開眼，等了大約一分鐘視線恢複了大半，勉強看清車前是個什麼場景。身上各種舊傷複發，還好眼睛堅|挺著。
胳膊上的傷被綁了個結，簡單粗暴的止血，以免他路上流血過多而死。
“你再醒遲點，我們就不在國內了。”
身旁響起一個聲音，周蒼衡不必看都知道是誰。
7號遞過去一根煙，周蒼衡無言地按下窗，冷空氣爭先恐後探了進來。
被拒絕了，毫無疑問。
7號聳聳肩，將煙架在耳朵旁，接著一甩打火機“咔塔”點燃煙，瞬間煙草味入侵般的鑽入鼻腔。
“你之前問我記不記得自己是誰、過去的生活是什麼樣。”7號舌尖抵了抵上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得出來你別有目的。”
周蒼衡說：“你找回來了嗎？”
“很遺憾，沒有。”7號深吸一口，吐出漫長的煙霧，眼中微光閃爍但很快便熄滅，“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並不在意我的過去。”
周蒼衡這才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這個男人自從出現在zues身邊，滿打滿算也有九年時間，這張臭臉周蒼衡看了沒有五年也有四年，在外人眼裡7號比傳言還要可怕，在周蒼衡眼裡他只是個行屍走肉。
“出去之後就是我們的天下，我勸你好好想想怎麼活下去，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7號降下車窗看著，左側是周蒼衡漠不關心的低壓，右側是外界罕無人至的遼野，還是沒忍住問了他一句，“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你後悔嗎？”
周蒼衡反問：“後悔什麼？後悔沒有在九年前和你們同歸於盡？”
“......”7號一頓，指節使勁將煙彈遠，煙蒂一路滾落直到撞上石塊，後視鏡中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緩緩道，“你說得對。”
話音剛落，副駕駛車門被拉開，zues向他拋來鑰匙，反手拉上門，單手扯開領口嚴密的扣子。
“條子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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