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輒夜視能力不錯,眯著眼朝哪兒處靠近,冷氣從他足底爬上頭頂。
“咔噠。”
“我操。”
腳下踩碎一根幹枯的樹叉,徐輒踹開那堆爛渣,踏上那片土地。
“周何——唔!”
脖子處被人狠狠勒住往地上摔,徐輒按住他虎口往下按,輕而易舉地反客為主,他當機立斷放棄,一腿橫掃將徐輒壓在地上。
這人技巧太熟太狠,要不是力道跟不上,自己可能不是對手,徐輒強行捱了好幾下。
“操!”徐輒找著空隙卡住了對方的脖子,猛地用力將人按倒在地面。
“是我。”對方喘息著道,“別出聲,他們可能還在。”
徐輒算著目前所在的位置,處於樹林深處,幾乎無人踏足的地方。
“周何?”他小心地低聲問道。
竟然這麼能打?吳景文竟然沒跟他說過。
不,萬一吳景文根本不知道。
周蒼衡開啟他脖子上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氣,撐著地面直起腰,身上的衣服粘上草屑泥土,早就不能看了。
回去吳景文一定會發現。
徐輒拍去臉上枯葉,往後退兩步,警惕地環視四周:“你說誰還在?”
“我們來談談趙秦。”他對此避而不談。
“你認識趙秦。”徐輒篤定,“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蒼衡扶著一旁的樹幹緩緩站起來,他有些脫力,甚至現在眼前幾乎看不清東西,純靠聽力。
“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久。”周蒼衡靠著樹幹,將重心交給這棵屹立不倒的樹木,他閉上眼放棄尋人,“我知道九年前的事情。”
“九年前。”徐輒喉間被重物堵住,他想起了那場詭異的爆炸,“你是……讓我捋一捋,你姓周,你是周……”
“趙秦死了。”周蒼衡打斷他,“九年前被那夥人殺了。”
徐輒將手收回上衣口袋,摸到一個硬物,說:“哪夥人?”
周蒼衡語氣平平:“神譜。”
他知道神譜!
徐輒盯緊他,卻發現周蒼衡依舊閉著眼毫無急迫感,好像只是在談論平常。
“徐隊。”周蒼衡松下緊繃的肩膀,彷彿在一切鋪墊後終於來到終點,他臉上湧上無以複加的痛苦,“他們透過催眠讓趙秦自殺,下一個會是我。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有些事情或許是我做的,但是我記不起來。”
“或許我有第二人格。”周蒼衡睜開眼,瞳孔沒有焦距,說出話卻那麼可怖,“畢竟季鳴被他們洗腦成那副模樣。”
他注意著徐輒所發出的每一聲。
徐輒死咬著牙根,說:“吳景文知道嗎?”
周蒼衡低下頭,額前碎發遮蓋了冷漠的眼簾,絲毫沒有一絲彷徨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