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案發時間是淩晨三點左右, 死者被扭斷了頸椎, 現場有反抗痕跡，開鎖的鑰匙掛在把手上，但是鎖孔從內部被破壞。那段時間的監控被破壞, 目前正在提取指紋。”
鐵門大開，鑰匙明晃晃地掛著，屍體由法醫粗略檢查一遍，身上蓋著白布準備被抬出去, 地上留下一圈輪廓。
“指甲上有東西。”法醫捏著他的指尖，邊緣有一道發已經幹涸的黑痕, “拿去化驗。”
“直接被擰斷了脖子, 兇手手法相當專業。”同隊隊員說，“這個兇手的代號會不會恰好在那本‘神譜’上？”
徐輒張開手在屍體下頜骨處比了比, 又蹲下觀察腳印, 腦中勾勒著兇手體型。
身高一米八左右, 不會是太壯碩的人, 或許是個長得高的女人也說不定。
“徐隊，徐隊！”
徐輒回過神：“什麼？”
隊友說：“手機響了。”
那是一串不太眼熟的號碼，在他眼皮底下跳了幾秒自動熄滅，然後又亮了起來。
徐輒示意他們把現場收拾幹淨, 摘了手套朝亮處走，按下接聽鍵：“哪位？”
“是我。”那頭嗓音比以往冷漠，徐輒差點沒聽出來。
“周先生？”徐輒詫異地反問，四年前帶走吳景文那事依舊在他心頭留下了警醒, “您找我什麼事？”
周蒼衡拉下手剎，抬頭看向高聳入雲的高樓，前方蔓延無際的燈火，他解開束縛的第一顆釦子，說：“我們見一面。”
徐輒往身後亂糟糟的現場看了眼：“我這剛發生了個案子，特忙，您有事要不就在電話裡說？”
沉默片刻後周蒼衡開口道：“當然可以，如果你不怕被人監聽。”
“我們能聊什麼不能說的話題，我又不會問你網咖有證沒證……”
“趙秦。”
徐輒驀地收緊手，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斂去，他舔舔後槽牙，說：“地址。”
兩分鐘後，通訊結束，徐輒指尖敲了敲螢幕。
“出去一趟，有事打電話。”徐輒留下一句匆匆離開。
約定地點在中央公園，遠離燈紅酒綠與喧囂，連溫度都外邊低，徐輒不知道周蒼衡怎麼在大門關閉後爬進去的。
聽吳景文說，周老闆屬於提前養生人物，脆皮血條薄，這不能幹那不能幹，一幹就得進醫院，要好好伺候著。
青石板小路微潮濕，空氣中夾雜著泥土新鮮的腥松味，徐輒避開保安的巡邏，助跑幾步翻了進去。
到定位地點恰好準點，但是空地上除了幽幽隨風飄的雜草，空無一人。
“周先生？”徐輒喊道。
夜風襲過，草叢“刷刷”作響，夜空見不到一顆星星，今晚的夜色黑到無常。
徐輒凍得後悔只穿一件長袖出門，他又喊了聲：“周老闆？”
“周何——”
左方的樹林發出幾聲響，接著陷入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