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不。”
周蒼衡補刀:“怎麼喊?嚶嚶嚶?”
吳景文鼓掌,熱情地表揚:“喘得好!”
周蒼衡:“……”
周蒼衡頭疼地摁住眉角:“吃飯吧。”
桌上的菜早涼了一半,香氣沒開始那麼濃鬱。
吳景文盯著周蒼衡,吃一口盯半天,琢磨著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可惜理不清。
一碗寡淡的蘿蔔湯被他喝得底朝天,吳景文注意到周蒼衡懨懨地動了兩筷子,並沒什麼食慾,神色比以往蒼白一個度。
整個人彷彿在瞬間被抽空了。
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周蒼衡很茫然。
對,茫然!
吳景文終於想明白了這件事,他很少在周蒼衡臉上看到茫然。
即便在九年後他們第一次見面,周蒼衡獨自藏在上江小網咖裡渡過他“身死”的第九個年頭,往後不知還會有多少年,他即使疲憊卻不後退。
周蒼衡忍無可忍:“你不忙嗎?上班去。”
吳景文不幹了:“你把我喊出來,必須負責到底。”
周蒼衡啞然,只能把氣咽進肚子裡,拿著筷子戳牛肉,那力道簡直把牛肉當吳景文的腦袋戳。
吳景文忍不住哈哈笑。
吃完飯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吳景文把人抵在電梯裡調戲了會,周蒼衡防他更厲害了,一注意到他視線落在自個褲腰帶上,周蒼衡眼神立馬銳利起來。
吳景文撩人撩得十分趁手,回家眼睜睜看著周蒼衡把他被子扔到沙發上都心情愉悅地笑呵呵。
然後拍了張沙發上孤零零的被子照片發朋友圈。
夜晚來得猝不及防,外面從灰濛濛變成了漆黑一片,各家各戶亮起了燈。
吳景文趁著周蒼衡出房門找水喝的時候逮住了人,按在門板上捧著臉蛋叭叭親了兩口揩油。
萬家燈火照亮一方天空。
“別親了,夠了夠了……”周蒼衡仰著臉擦口水,被親到沒有脾氣。
他手裡還拿著杯水,一邊防著水灑了一邊以免自己被吃太多豆腐。
吳景文剛洗好澡,身上散發著蒸氣騰騰的熱氣,毛巾搭在脖間,頭發往下滴著熱水珠。
他“啵唧”親了口周蒼衡的鼻尖,說:“我下午的時候都想好了,萬一你有什麼問題,我就聯系專家給你看看,順便趁這個機會把你身上各種病都看看。”
周蒼衡擦了擦鼻尖,一股薄荷牙膏的味,他低聲狀似不經意道:“什麼問題,人格分裂嗎?”
吳景文拿著毛巾擦頭發,聞言說:“你今天很不對勁。”
周蒼衡就著玻璃杯喝了口水潤喉,抬起眼簾,吳景文為了不濺到他而側對著他,比起規整的襯衫西裝,簡單的白短袖更適合他。
只是看一眼,似乎就回到了十一年前的盛夏,那個樓下嘶吼了兩個小時死亡搖滾的日子,那一年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生。
“如果是……”周蒼衡低聲道。
吳景文別過頭,擦頭發的手停下:“嗯?”
“今晚你睡沙發。”周蒼衡把水杯往他手裡一塞,轉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