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窗對著裡處說:“他們找來了。”
“……”
那人閉著眼不回答。
男人憤怒地沙啞著嗓子吼道:“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了他!你知不知道這次暴露了我們!周蒼衡還沒——你!”
“我可沒動手,他是自殺。”7號壓低了嗓音,“不想死就閉嘴。”
7號收回匕首脫下鴨舌帽,這是他從路邊十元店新買的。
男人憤憤不平,轉著渾濁的眼珠:“以後條子對這管控肯定嚴,辦事就麻煩了。”
7號嫌惡地看向他:“我警告過你,別那麼猖狂。”
男人一噎接著目露兇光:“連‘zeus’都沒有反駁我的提議,你本就是派來替我辦事的,憑什麼對我指手……!”
7號轉著匕首,在對方毫無防備時重擊薄弱的膝蓋,踩著他背狠狠向下:“想活命就老實點,別去招惹他們,明白?”
“啊!”脊椎骨不堪重負的響著,男人痛苦得幾乎昏厥。
“明白?”
“明白明白!”
7號松開腳,男人爬起來躲在最遠的地方,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處處壓著他一頭的男人。
明明是個連名字都不記得只剩下代號的工具!
“你想怎麼做?”
7號緩緩下著樓,右手側風聲震動沿著土牆傳來,聞言目露暗光,冷漠的嗓音意有所指,男人察覺到脊背爬上一層涼意,他下意識摸了把腰背。
“隱蔽為主,記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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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販子打算把人運出村最有可能走的路是這兩條,但是目前並沒有發現可疑人,所以最大機率是人還在村裡。”桌上擺放著平板電腦,林簡支稜著頭發身穿睡衣,大半夜迷迷瞪瞪地被吳景文喊起來影片。
“我查過上江各個警局的記錄,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都沒有過裡村報警的記錄。”
吳景文頭發滴著水,眼神不自主地瞟向一旁剛洗完澡的男人,說:“村長根本沒有報警,曾經過來的‘警方’也只是幌子,那些孩子存活的可能性很低。”
“能不能找到屍骨都難說。”林簡敲打鍵盤的手指逐漸慢了下來,推了推眼鏡詢問道,“你的眼球出現病變了嗎?”
“沒有。”吳景文迅速擺正了眼珠子。
此時周蒼衡端著水杯準備進臥室,突然餘光瞧見他頭上滴滴答答,睡衣上形成一片暗色,腳步一轉進洗手間捎了根毛巾。
他站在鏡頭以外,把毛巾拋了過去,隨後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林簡手指痙攣似的抽了抽:“你那邊……有人?”接著瞟了眼時間,詫異道,“即將晚上十二點?”
吳景文滿臉平和目送周蒼衡進臥室,等人關上門後撕破臉皮假象,得意地抬手示意:“正常操作,坐下。”
林簡喝了口涼水,抽著眼皮冷靜地訴說:“我一會把裡村平面圖發過去,我懷疑團隊作案的可能性更大……我擦你能不能別笑了!”
吳景文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老林,等你哪天開始找物件就明白了,你現在還是個寶寶。”
林簡朝他比了個中指,決絕地關了視訊通話。
接著一封以“狗x的玩意收”開頭的郵件靜靜躺在吳景文郵箱。
室內開著暖氣,吳景文身上披著條毛毯,委委屈屈地縮著腿躺在長沙發上。
“你真的不回去?”
周蒼衡站在門口,手中握著紙杯,直勾勾地看著他。吳景文把踩在地板上的腿收了回去,端莊地坐了起來。
周蒼衡猶豫著說:“明天我要去個地方。”
吳景文盤起腿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