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救出季晨他們。”周蒼衡停頓幾秒,“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
吳景文問道:“什麼事?”
“找你最信任的人報警。”
淩晨兩點樓下傳來了推車軲轆聲,天際灰藍夾雜著黑,霧濛濛地籠上一層紗。
裡村南邊屬於村莊深處,人家稀少裝修落差極大,隔段路出現未竣工的毛坯房。車開著遠光燈,開了幾十米才見到一戶,牆壁斑駁門板腐朽,路邊堆著未清理的塑膠瓶。
這一片閑置的房子也不少,許多住戶都陸續搬走,高聳的樹木上盤旋著烏鴉,黑亮的眼珠隨著車打轉,悽厲的叫聲森然可怖。
開了大約二十分鐘,從平地駛入煙霧籠罩的青山,連路燈都沒安上,全靠車燈探路,搞不好翻車沖下狹窄的小道。
吳景文瞧見某處被爬山虎侵入的地方,踩下剎車,從外在看像個寺廟,但是仔細一看極其古怪。
“寺廟?”
周蒼衡看向那處,沉默良久忽然說:“佛像。”
“季鳴臥房的那座。”吳景文看向後視鏡,心裡爬上不知名的感覺。
“……!”
周蒼衡忽然傾身過來按掉了車燈,吳景文察覺到他渾身進入了戒備狀態,正警戒地望著前方。
那處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
黑暗中只有月光勉強亮著,吳景文適應能力不錯,隔幾分鐘就能在黑暗中看清大概了。
他從箱底翻出來徐輒曾經給他的耳麥,除錯著頻道,電流聲沙沙作響。
周蒼衡說:“警察什麼時候到?”
“快了,他調人需要時間。”
周蒼衡注意到他解開了安全帶,皺起眉:“你別輕舉妄動。”
吳景文勾起嘴角:“你別忘了,當年在警校的時候,我可是第一名,一挑三綽綽有餘。如果他們用槍我無話可說,不過這也代表他們要承受更大的壓力,他們敢嗎?”
“走吧周隊,陪我赴一場宴。”
不倫不類的裝飾與建築,門口蠟燭熄滅留下蠟油,正門頂部垂下纏繞的蜘蛛網。
“吱呀——”
吳景文緩緩推開大門,沉灰被掃起,空氣更顯得汙濁。室內放著數排椅子,看似普通平和。
可他聞到了血腥味,來自黑暗深處。
周蒼衡比了幾個手勢,輕手輕腳地往樓上探,老舊的木質樓梯鮮少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可見他技巧還在。
吳景文注意到正前方掩蓋在角落的側門,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即將達到之際,他真切地聞到了那股來自地獄的氣息。
屋內場景森然,擺放帶著詭異的儀式感。
吳景文罵了聲。
他開啟了無線頻道,那頭立刻傳來急切的試探。
“吳……聽……到請回、答!”電波聲稍強,語句斷斷續續不成套,徐輒的聲音被拉老長都變了聲調。
“聽著。”吳景文抽空說道,“你們這玩意不好使。”
那頭再也沒聲了。
刺耳的滑片聲直直沖上腦頂,吳景文拽下耳機拍了拍耳朵,嗡鳴聲逐漸遠離。
他抬頭環顧四周,灰色的地磚染著暗澤,那濃鬱得幾乎彙聚實體的味道來自於房梁,吳景文瞳孔驀地縮成一點。
那是一對雙胞胎。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果然很磨筆力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