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陌生的能量在體內奔湧，像被困住的溪流尋找出口。
監測他右手的資料線突然爆出火花，顯示屏上的波紋劇烈震蕩。
“異能波動！”
助手驚呼。
林霜立刻俯身，在所有人屏息注視下，一滴晶瑩的水珠緩緩凝結在沈千劫蒼白的指甲上。
“水……系……”
沈千劫的喉嚨裡擠出氣音，隨即被新一輪劇痛擊中。
他的脊椎像被雷電劈中般反弓起來，束縛帶在面板上勒出深紫痕跡。
但那滴水珠始終懸在指尖，在無影燈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林霜的瞳孔微微擴大。
他小心地用玻片接住那滴水，放進光譜分析儀。
機器運轉的嗡鳴聲中，沈千劫聽見自己破碎的喘息。
“水質合格。”林霜的聲音罕見地帶著波動，“達到飲用標準。”
沈千劫想笑，卻嘔出一口帶冰渣的血。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最後看到的景象是林霜拿起通訊器：“接江少，告訴他我們成功了。”
……
覺醒後第七天，沈千劫終於能下床走路。
s區的康複中心鋪著吸音地毯，落地窗外是模擬自然光的全息投影。
他扶著牆壁慢慢挪動，膝蓋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鏡子裡映出個蒼白如鬼的影子，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空蕩蕩掛在身上。
“今天嘗試輸出。”
林霜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手裡拿著沈千劫的新制服。
淺藍色布料上別著e級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廉價光澤。
沈千劫接過時手指發顫。
制服內襯繡著他的名字和編號，領口有淡淡的柔順劑香氣。
這是末世以來他第一件新衣服。
“集中注意力。”林霜開啟記錄儀，“想象你體內有股流動的能量。”
沈千劫閉上眼。
覺醒後的異能像條細弱的小溪，在他體內蜿蜒流動。
當他試圖引導時，溪流立刻變得湍急混亂。
掌心傳來刺痛感，十幾秒後才有水珠滲出，速度慢得像老式水龍頭滴水。
林霜皺眉看著記錄，顯然對他這樣的表現不滿意。
沈千劫咬住下唇。
汗水順著下巴滴在嶄新制服上，留下深色痕跡。
他又試了三次，最後一次終於在手心聚起小半捧水，卻因體力不支灑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