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盯著地板上那灘水漬，“我會更努力練習。”
林霜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醫用鑷子撐開他的眼皮檢查虹膜。
這個距離下，沈千劫能看清科學家根根分明的睫毛，聞到他袖口沾染的咖啡苦香。
“瞳孔水波紋明顯。”林霜的呼吸拂過他臉頰，“理論上你應該有控水天賦。”
沈千劫耳根發燙。
他注意到林霜右手中指有長期握筆留下的繭，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像某種精密儀器的一部分。
這與江少麟布滿槍繭的手截然不同。
“我……我可以的。”他結結巴巴地說，突然迫切地想證明什麼。
林霜松開他，轉身在平板上調出資料：“每天增加兩小時特訓。”
沈千劫用力點頭。
……
江少麟踹開實驗室門時，沈千劫正在練習給試管注水。
三天特訓讓他的控制力稍有提升，現在能準確將水流分成五股細線。
門板撞擊牆壁的巨響讓他手一抖，水花濺濕了實驗日誌。
“少麟。”林霜頭也不抬，“你嚇到我的實驗體了。”
雷系異能者徑直走到沈千劫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個瘦弱的年輕人。
“e級下等。”江少麟嗤笑。
沈千劫的制服袖口被水流浸濕。
他曾經迷戀過的松木火藥味此刻充滿壓迫感，s級強者的威壓讓空氣變得稀薄。
但他沒有像往常那樣低頭，而是直視江少麟的眼睛。
“我在學習控制水流方向。”他平靜地說，聲音不再發抖，“林醫生說這有助於……”
“誰準你這樣叫他？”江少麟突然掐住他脖子，“記住你的身份，實驗體。”
沈千劫的視野邊緣開始發黑，卻奇異的不覺得恐懼。
他聽到自己的喉骨，在江少麟掌中發出咯咯聲。
缺氧帶來的眩暈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再渴望這個男人的觸碰了。
“夠了。”
林霜終於放下平板，“我需要他保持聲帶完好。”
江少麟鬆手的瞬間，沈千劫踉蹌著扶住實驗臺。
他劇烈咳嗽著，卻感到某種解脫。
那些輾轉反側的妄想，那些小心翼翼的窺視，此刻都隨著喉間灼痛煙消雲散。
“今晚必須回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實驗室待了多久？”
江少麟拽過林霜的手腕，怒沖沖把他往門外拉，“你恐怕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忘了，還記不記得我是你什麼人？”
林霜任由他拉著往外走，臨出門前回頭看了眼沈千劫。
那眼神平靜得近乎冷酷，卻讓沈千劫莫名安心。
……
觀察期的第三週，沈千劫收到了第一筆津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