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5：伊甸之夢（9）
【墨西哥的非正常死亡人數仍然非常高，死亡人數並沒有真正下降。唯一的變化是媒體不再過多談論死亡人數，但這並不能掩蓋他們在節節敗退的事實。】——塞薩爾·“愷撒”·維加，2025年。
……
以地球聯邦賴以維持對外太空殖民地控制力的直屬聯邦軍作戰部隊多年來的建設成果為籌碼的總攻一旦開始，同意該行動的聯邦軍高階將領和各級指揮官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因此，在針對殘存維甘軍的總攻開始後，L3戰區的各支編號艦隊全力以赴地向接近唐斯要塞的殖民衛星殘骸發起全面進攻、儘可能地牽制敵佔區各處維甘軍和叛軍的注意力，以便為第二艦隊承擔的最為艱難的任務爭取更大的勝算。
由弗利特·明日野本人直接指揮的聯邦太空軍第二艦隊等作戰單位，起初加入到了第八艦隊對愛麗舍1殖民衛星殘骸的圍攻之中。冒著敵人的猛烈的炮火攔截而徒勞地向能夠抵擋宇宙戰艦主炮攻擊的電磁護盾一次又一次發起衝擊的指揮官們正在焦慮地等待著敵人的反應，倘若維甘軍決心把戰場上可用的所有火力和MS部隊集中在某一方向、用優先殲滅一處聯邦軍的方法化解聯邦軍的全面圍攻，那麼成為了次要目標的其餘聯邦軍編號艦隊自然該迅速調整作戰方案、充分地利用聯邦軍的數量優勢粉碎維甘軍將對手各個擊破的幻想。
但維甘軍似乎在數百艘各種型號太空艦艇的圍攻下慌了神。或許是維甘軍指揮官們對專注於攔截一支聯邦軍編號艦隊會導致其他方向的聯邦軍快速接近（屆時唐斯要塞將被迅速包圍）的擔心影響了判斷，唐斯要塞沒有以不斷旋轉其上下輪盤狀結構的方式將遍佈周身的上百門要塞光束炮集中用於攻擊一處的聯邦軍，反而將其豪華得勝過一支中等規模聯邦軍編號艦隊的火力分散開來、同時攔截從各個方向進攻的聯邦軍。與此同時，從唐斯要塞出發的維甘軍艦隊和MS部隊則反其道而行之、支援正在被第七艦隊圍攻的據點。不久之後，數百架MS就會在那座殖民衛星殘骸附近陷入苦戰。
“他們試圖綜合兩種不同的策略……也可能反而同時被兩種缺陷困擾。”亞當斯·提尼爾上校為自己名義上的上司捏了一把冷汗。他深知那位第七艦隊司令是一名循規蹈矩的聯邦軍指揮官，平日裡既不會突發奇想地採用什麼天馬行空的創新戰術也不會鑽進部分過於冒進的指揮官經常光顧的陷阱，而維甘軍優先挑選第七艦隊作為攔截目標或許對聯邦軍而言也是最有利的選擇。“【巴爾達亞號】注意，這裡是【海雷丁號】。等到敵軍和第七艦隊開始交戰後，我部就該繼續前進了。”
“同意。”安格拉佐上校明知第二艦隊和勇氣戰隊稍後都要參加攻打唐斯要塞的行動，但他還是決定派出MS部隊和第八艦隊的同行們一同攻打愛麗舍1殖民衛星殘骸。目前，敵我雙方的MS部隊正在無比接近愛麗舍1殖民衛星殘骸所裝備的電磁護盾最大防禦範圍的位置交戰，兩軍各有損失，而聯邦軍一方的損失仍然居多。“……還是得通知第八艦隊做好準備。但願他們在第二艦隊撤離之後不會輸給敵人。反過來在這裡被敵人開啟包圍圈上的唯一缺口，我們就要成為聯邦軍之恥了。”
訊息傳到第八艦隊，斯托勒·瓜瓦蘭中將毫不猶豫地同意第二艦隊和勇氣戰隊抓住機會馬上行動，甚至還催促安格拉佐上校等人儘快從戰場上撤回MS部隊。還沒等對不久之前的內訌記憶猶新的船員們想明白自己的艦隊司令為什麼會對結了仇的勇氣戰隊如此友好，瓜瓦蘭中將緊接著又下了一個讓第八艦隊的其餘艦長們無比震驚的命令：讓旗艦【阿特拉斯號】飛行在艦隊最前列、引導第八艦隊填補第二艦隊及其MS部隊從前線撤離後的缺口。
那些見多了人生百態的老兵們並不在乎一向恨不得把旗艦用隱形裝置藏起來的頂頭上司破天荒地要表演英勇氣概的行為藝術，但他們卻不能對瓜瓦蘭中將以身涉險的最糟糕後果熟視無睹。多年來以懶惰、幸運、暴飲暴食和揮金如土而聞名的瓜瓦蘭中將憑藉著一種他人深以為恥但切實有效的特殊手段保持著手下的忠誠，眼下整個第八艦隊的官兵們都唯恐失去足以給自己的生活多一層額外保障的那些小恩小惠。於是，當原本頂在戰線前方的第二艦隊緩慢地從愛麗舍1附近戰場撤離時，名義上負責主攻任務的第八艦隊很不情願地及時履行了義務、給了試圖趁第二艦隊轉移陣地時還擊的維甘軍迎頭痛擊。當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來自勇氣戰隊的瘋狂同僚把大型DODS光束步槍頂在【阿特拉斯號】的艦橋上而無能為力的第八艦隊所屬MS駕駛員們在不能找當事人公報私仇的情況下將屈辱引發的滿腔怒火全部釋放在了維甘軍身上，併成功地將敵軍MS部隊打回了電磁護盾的保護之中。
這一幕倒是令內訌過後不再會把瓜瓦蘭中將視為值得信任的聯邦軍高階將領的原【歌姬號】船員們刮目相看——不可否認的是，第八艦隊的聯邦軍官兵們還指望著這位名聲不佳的前憲兵軍官為自己爭取到更多本該理所應當地落入他們手中的權益。來不及去考慮瓜瓦蘭中將多年來的苦衷，幾經調整航線和速度後的勇氣戰隊很快追趕上了第二艦隊的腳步、向著遠方的唐斯要塞進軍。航行途中，三名艦長們緊鑼密鼓地同各自的船員們規劃著快速搭建光子環時的行動方案，以免有所察覺的敵人將唐斯要塞的電磁護盾調整到防禦效能更強大的模式。
一些聯邦軍官兵並不相信維甘軍有辦法制造出這種裝備。【歌姬號】上的船員們對於增幅光子爆裂炮的殺傷力記憶猶新，那恐怖的洪流看起來能夠一次性報銷一整支編號艦隊，而且想必維甘軍應用於外圍據點的電子護盾也無法阻擋。要不是因為擔心提前使用這裝置會讓敵人有所察覺，也許他們會建議先用增幅光子爆裂炮破壞外圍全部敵軍據點的電磁護盾後再前去攻打唐斯要塞，但【巴爾達亞號】上的格羅迪克則在通訊過程中批評了如今在這艘曾給他留下了沉重回憶的宇宙戰艦上服役的年輕人們過於樂觀的估計。
“維甘人在見識到增幅光子爆裂炮的威力之後，就必然會有所防範，而且他們必然料到這種無法攔截的攻擊手段會被我軍青睞。”老艦長神色冷峻地對米蕾絲身旁那些討論著要怎樣以漂亮的致命一擊粉碎敵人的總司令部、結束戰爭的船員們說，由於片面強化宇宙戰艦、打造全能火力平臺的思路於【狩獵蝙蝠行動】之後因AGE1高達和沃爾夫等人的戰績而遭到否定，如今服役已有二十餘年的【歌姬號】是聯邦軍現役宇宙戰艦中少數裝備了要塞級光束炮的特例，這一點就足以讓狡猾的敵人提高警惕並做好相應的準備，“……如果那座唐斯要塞的電磁護盾能夠持續啟動且完全抵擋增幅光子爆裂炮的轟擊，我們就有麻煩了。”
然而，在為精心準備的決勝戰術失靈而苦惱之前，第一個等待著第二艦隊的麻煩是維甘軍的攔截行動。從第二艦隊撤出愛麗舍1戰場的那一刻開始，維甘軍就明確了這支部隊的意圖，並旋即集中了在唐斯要塞周邊區域巡航的部隊來攔截聯邦軍。如果不是因為第七艦隊拼盡全力拖住了正在和己方交火的維甘軍，敵人能拿來攔截第二艦隊的兵力本該更多，而非倉促之間將依舊心存幻想的叛軍投入戰場。
戰鬥在第二艦隊將唐斯要塞納入光束炮射程範圍內之前就打響了，先下手為強的聯邦軍徑直向來襲的敵軍發射了大量等離子導彈、試圖在敵軍對第二艦隊的任務形成足夠明顯的干擾之前就把那些敵軍載具都變為無人區。與此同時，在一旁護航的MS部隊則緊張地瞄準著螢幕上由敵軍發射而來的飛行物，即便是剛走上戰場不久的MS駕駛員都能猜得到敵人同樣會以等離子武器對付自己。
第一輪交火給雙方帶來的損失還在可承受範圍內，不過等到第二艦隊和敵方艦隊糾纏在一起之後，互相使用等離子武器攻擊恐怕就不是那麼激動人心的事了。安格拉佐上校等人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們打算用一次相當具有迷惑性的襲擊來暫時轉移敵人對第二艦隊主力的關注，那就是一面改變航線以儘可能避免敵人追上第二艦隊、一面派遣攜帶等離子潛航導彈的MS部隊前去攔截敵軍。
當第二艦隊在阿爾格雷亞斯中校井然有序的排程下改變航線時，勇氣戰隊的MS部隊傾巢出動、護送著兩架持有大型導彈發射器的MS勇敢地迎擊前方這群仍未意識到將要發生些什麼的維甘軍。敵人的偵察裝置早在這些MS出艙後不久就透過光學影像修復得出了聯邦軍打算用等離子潛航導彈一口氣殲滅自己的結論——前方的敵人沒有對第二艦隊窮追不捨，而是沿著原先的航線略微減速航行並派出了更多MS迎擊勇氣戰隊。
“他們以為我們由於等離子潛航導彈容易在途中被攔截而不惜犧牲MS部隊換取勝利。”見到敵軍的反應後，格羅迪克暫時鬆了一口氣。還好維甘軍的應對沒有出乎他和年輕些的戰友們的預料。“……已經足夠接近了，可以通知MS部隊返航。”
“讓他們再靠近些也無妨。”陪同格羅迪克來到艦橋上的羅根插話說，得讓維甘軍和叛軍誤以為聯邦軍確實有這種打算，“這份禮物保管讓他們滿意。”
接到格羅迪克的指示後，已經開始和維甘軍MS部隊交火的沃爾夫和亞瑟姆等人仍按照原來的方式同維甘軍戰鬥、同戰友們密切配合著護送行動稍有些遲緩的兩架MS繼續接近敵軍艦隊。眼睜睜地看著那兩枚等離子潛航導彈距離己方艦隊越來越近的維甘軍指揮官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催促MS部隊快些將這夥頑強的聯邦軍攔截，但甚至能夠在第八艦隊的數百架MS圍攻之下成功找出瓜瓦蘭中將並強迫對方同意停火的這些或經驗豐富、或天資聰穎的聯邦軍MS駕駛員即便應對近乎全員裝備XRounder能力增幅頭盔的對手也絲毫不落下風。當心急如焚的維甘軍指揮官不得不通知附近所有還未加入戰鬥的巡航部隊也參戰並集中手頭所有的MS圍攻勇氣戰隊所屬各MS部隊時，沃爾夫和亞瑟姆突然帶領護送等離子潛航導彈的核心隊伍殺出重圍、向敵方艦隊快速地連續發射了兩枚導彈，而後便以漂亮的迴旋甩開了根本不敢立即攻擊它們的敵軍、且戰且退地脫離戰鬥。他們還要儘快和友軍會合。
留在戰場上的維甘軍MS駕駛員們犯了難，當務之急是逃到等離子潛航導彈的殺傷範圍之外再將其摧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然而，不同型別的等離子潛航導彈的殺傷半徑也有所不同，從最多50千米的【殖民衛星清潔工】到上千千米的【行星清潔工】，每一種等離子潛航導彈都對應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期對壘雙方清除不同規模人口集中地帶的需求。不敢去賭聯邦軍使用了殺傷半徑最小一類導彈也不想就這樣白白和敵人同歸於盡的維甘軍MS駕駛員們只得拼命地遠離這兩顆災星，直到逃得足夠遠之後才終於向它們開火。
想象中那能夠將包裹在其中的一切生物組織燒灼殆盡的耀眼太空焰火沒有噴薄而出，取而代之的是每一名在場的維甘軍MS駕駛員都能在自己的螢幕上輕易找到的文明問候語。在那些詛咒維甘人早日全家下地獄的惡毒言論消失後，驚覺聯邦軍很可能以此為突破口用AI電子病毒滲透附近所有維甘軍作戰系統甚至唐斯要塞的維甘人陷入到了比目睹著等離子潛航導彈步步緊逼更大的恐懼之中。
“我就知道他們會中計的。”羅根·謝菲爾德健步如飛地推著格羅迪克返回電子戰部隊所在處，他們之前精心將電子病毒導彈偽裝成了連維甘軍的偵察裝置都難以識別清楚的【等離子潛航導彈】，而現在他們需要和戰場各處的友軍配合製造出聯邦軍即將奪取各處維甘軍據點控制權、撤除電磁護盾並阻止維甘軍將其摧毀的假象。“……聯邦軍把您關在監獄裡二十多年，是他們的損失。”
“即便我在過去這二十幾年裡沒有把時間浪費到監獄中而是一直在為聯邦效力，恐怕局勢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就不必我去說我們在今年之前幾乎沒能儲存住任何繳獲的維甘軍裝備這件事了。”沒有因為羅根的吹捧而忘乎所以的格羅迪克和身手矯健的年輕人一起向著他們的工作室轉移，途中每經過一個拐角，他都要在羅根的幫助下及時轉向、免得在牆壁上撞個頭破血流。“得抓緊時間，敵人的電子戰部隊不是擺設。”
沒人說得清格羅迪克在電子戰方面的能力從何而來。即便監獄的管理人員很可能因同情格羅迪克而給了老艦長許多便利條件，與世隔絕二十多年後仍展現出凌駕於聯邦軍想象力之上的電子戰技術的格羅迪克正在用行動證實當初親自逮捕他的瓜瓦蘭中將為了混淆視聽而在軍事法庭上散播的流言——參軍入伍之前的【普通工程師】格羅迪克仍是個能夠輕而易舉地拿到聯邦一切情報的危險人物。現在，被類似的傳言激勵著而加入聯邦軍的電子戰部隊技術人員正試圖證明他們並不弱於自己曾經崇拜的引路人，如同數不清的MS運動員因沃爾夫的奮戰而選擇投身行伍一般。
如果說格羅迪克在勇氣戰隊的電子戰部隊之中是毫無疑問的頭腦和靈魂，那麼同時還稱得上王牌MS駕駛員的羅根就是其中的心臟。年事已高的格羅迪克終究無法和精力更旺盛的年輕人一樣維持著長期高強度的工作狀態，把他的想法和理念落實還要羅根等人來完成。事實證明這些有時候甚至要以竊取地球聯邦絕密情報充當入選資格（事後多半被只管招募更多人手對付維甘的弗利特想方設法免除罪名）的技術人員完全有能力在脫離格羅迪克的情況下獨自同維甘軍的電子戰部隊抗衡，他們利用兩枚電子病毒導彈製造的機會順利地挖掘到了又一處維甘軍未能來得及從各處控制系統中排除的舊隱患並隨即將其擴大、供友軍和維甘軍爭奪電磁護盾的控制權。
時間正在以比聯邦軍將士們所感受到的程度快得多的速度流逝，如果過去那些往來於地月圈和木星圈之間的船長們也能以同樣的方式度過漫長的航程，想必因心理問題而不得不進入精神病院治療的遠航從業人員規模會立竿見影地下降。時刻關心著船員們身體狀況的安格拉佐上校要求後勤部門確保能夠隨時向艦內各單位提供藥劑，畢竟如此緊張的戰事不會給船員們留下悠閒地用餐的時間。
“和預想的一樣……電磁護盾的系統，是維甘人自己重構的。”僅僅半個小時之後，且戰且行的第二艦隊和勇氣戰隊就接到了一個壞訊息：按目前技術人員所探明的情況，奪取維甘軍各據點的電磁護盾控制權幾乎是天方夜譚。不僅如此，試圖趁機滲透唐斯要塞的格羅迪克也未能取得進展。儘管不認輸的老艦長堅稱再給自己半個小時就行，羅根還是向安格拉佐上校報告說，以電子戰儘可能削弱維甘軍的嘗試恐怕就到此為止了。“真是多虧了阿爾格雷亞斯中校，他是個配得上明日野將軍的優秀參謀。”
“那就要準備接近唐斯要塞、在那處分離的殖民衛星殘骸掩護下組裝光子環了。”安格拉佐上校其實不太喜歡這個方案，部分是因為他不確定唐斯要塞是否隱藏了和增幅光子爆裂炮殺傷力相仿的秘密武器。維甘人也許不會滿足於只准備防禦手段。“我們無疑會被載入史冊，可我卻高興不起來。哦？是【海雷丁號】的通訊嗎？趕快轉接過來。”
“安格拉佐，第七艦隊附近的敵軍成功地脫離戰鬥，他們目前正在向著我部靠近。”提尼爾上校帶來了一個雪上加霜的訊息：哪怕電子戰牽制了維甘軍的行動，無法對第二艦隊持續迫近熟視無睹的維甘軍還是得以調動足夠兵力前來攔截、阻止第二艦隊繼續接近唐斯要塞。“我不確定敵人有沒有察覺到我們在虛張聲勢。還有一件事，第四艦隊被利用隱形系統悄悄迂迴到後方的敵軍襲擊了，如果——”
話音未落，第二艦隊航行方向側翼突然憑空出現了四艘維甘軍宇宙戰艦。它們胡亂地向航行中的聯邦軍宇宙戰艦開火，並釋放出了攜帶等離子武器的MS部隊。在如此近的距離交戰，即便經驗最豐富的聯邦軍指揮官也無法避免誤傷或錯誤決策帶來的更多傷亡，但在那架熟悉的白色MS從旗艦【阿瑪迪烏斯號】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射而出後，聯邦軍將士們心中的不安和擔憂便隨之消散了。有弗利特親自參戰，他們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即便不願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同樣不能讓父親失望（而且更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的亞瑟姆隨即和沃爾夫等人一同出擊，準備配合弗利特迎戰這夥妄圖和第二艦隊同歸於盡的維甘軍。當然，就算是弗利特也不可能在等離子武器的攻擊下倖存，認為自己有必要及時提醒近期愈發被複仇衝動控制的父親保持冷靜的亞瑟姆於是嘗試著和AGE1高達取得聯絡，然而第一次通訊請求卻出人意料地被拒絕了。他又嘗試了一次，才終於得到回應。
“爸爸……不，明日野將軍，我——”
“實在傷腦筋……我可不敢想象有你這樣的兒子，明日野下士。”然而，坐在AGE1高達那整合了戰場控制系統以便於弗利特同時指揮大隊人馬的駕駛艙中的卻不是弗利特本人，而是穿著一套相同制服的麥克尼爾，“……本來我該保持通訊靜默的，可你畢竟是亞瑟姆嘛。萬一讓你誤會了明日野將軍的態度，我就成了罪人。還是直說好了，明日野將軍有大事要辦，他本人正在返回地球的路上。”
“那……如果老爸他不在這裡……”亞瑟姆一時語塞，他想不到有什麼更緊急的情況需要弗利特允許他人代為駕駛AGE1高達甚至是拋下前線戰事，“等等，那【巴爾達亞號】上的MS部隊呢？我們都親眼看到你多次出擊——”
“但你們會發現今天的【我】出人意料地沉默，不是嗎？”麥克尼爾說著，操縱著AGE1高達在太空中不斷地旋轉，甩出了兩把光束劍，以怪異的舞步直面前方的數十架不同型號的維甘軍MS，“只要你不隨便說出去，其他人就只會覺得……明日野將軍莫名其妙地變得比平時更加暴力了。來吧，讓我們一起撕碎這些不知悔改的雜種，讓他們親自體會到斯科拉·維薩里試圖施加給地球人的所謂更直觀的恐懼。”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