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4：天狗食月（19）
【我個人非常瞭解這位英雄、這位士兵、這位將一生奉獻給保衛祖國的最誠實的人。即使受了重傷，退休後，他本可以退休安享晚年，但他首先將自己的經驗、豐富的知識傳授給年輕一代，組織訓練……他繼續以自己的方式服役，誠實地繼續為祖國服務。而他，像每一個真正的愛國者，像每一個士兵一樣，無法忍受那些年所發生的事情。】——奧列格·沃德尼克論瓦西里·沃爾科夫，1997年。
……
因地球艦隊和第一警備艦隊周密的作戰計劃和及時接應，伊歐克·庫贊指揮的月球第二艦隊在突襲月球背面行動中的慘敗終於沒有釀成更大的災難。雖然月球第二艦隊的宇宙戰艦和MS大多受損嚴重且失去了戰鬥力，它們沒有落入MA之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加拉爾霍恩竭力試圖封鎖訊息、隱瞞伊歐克的死訊，但七星家族之一的庫贊家族族長（也是目前被承認的庫贊家族唯一成員）戰死的訊息最終還是在5月下旬變得人盡皆知。儘管伊歐克在民間的名聲並不像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幸災樂禍者出人意料地沒有成為輿論中的主流：就連伊歐克也無法逃過被MA所殺的下場，更不必說其他人了。
人類聯軍在前線基地為伊歐克舉行了簡短的告別儀式，而後派遣吉爾斯等人護送伊歐克的遺體返回地球、將其安葬在庫贊家族的墓地中。還沒等月球艦隊從噩耗中走出，事態又在5月的最後幾天裡急轉直下：MA無人機群和被MA控制的MS部隊學會了利用太空垃圾帶瞞天過海、成功地繞過了由月球艦隊苦心維持的正面戰場，開始襲擊地球圈殖民衛星，這使得原本預計在完成地球圈防禦工事後也投入前線的地球艦隊不得不繼續防守地球圈，而月球艦隊則愈發孤立無援。
戰爭爆發以來，擔心月球艦隊的主力在一場災難性的失敗遭遇戰中全軍覆沒的萊斯塔爾非常注重宇宙艦隊的排兵佈陣，已淘汰的加拉爾霍恩強襲裝甲宇宙戰艦或從民間徵用來的同型號宇宙戰艦因其防禦效能而一般被部署於艦隊外側，機動性更強且適合在戰場上開啟缺口但不適合參與到拉鋸戰中的箴魚級宇宙戰艦則受到了良好的保護。然而，縱使月球艦隊採取了種種必要策略降低自身損失，MA無人機群一刻不停的攻勢仍然讓月球艦隊難以招架，以箴魚級宇宙戰艦為主的主力艦損失了將近一半，這等程度的損耗是沒法只靠後方少數太空船塢彌補的。較為悲觀的指揮官們指出，若消耗戰以當前趨勢進行下去，人類聯軍別說再支撐一年半載，哪怕再堅持一兩個月都困難重重。
大敵當前，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頭頂。忙於抵擋入侵地球圈殖民衛星群的地球艦隊於6月初連日召開作戰會議，專門討論改變戰場態勢的新戰術。加拉爾霍恩手頭能動用的機動兵力十分有限，伊歐克的失敗又使得更多指揮官失去了冒著巨大風險迂迴到僵持戰線後方的勇氣。
“我想這就是我們之前一直忽視的東西。地球圈向外的太空垃圾，在過去三百多年裡得到了妥善的清理，而地球圈向內的太空垃圾則不然——布隆中尉還有其他和我一起前往金星圈執行那次任務的人應該都很清楚這些太空垃圾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給敵人帶來了多大的優勢。”以扎迪耶爾的副官身份列席作戰會議的麥克尼爾另闢蹊徑，他盯上了往往被眾人忽視而且被公認為不值得浪費時間去處理的太空垃圾帶，同樣的東西在前兩個平行世界令他印象深刻，“太空垃圾帶現在就是敵人最大的寶庫，它們從這裡回收資源來打造自己的軍隊，又利用太空垃圾帶的特殊構造掩護自身的行動……為什麼我們不能利用太空垃圾帶來對付它們呢？”
“如果我們無法找到米巴希亞，就讓敵人帶著我們去找。”石動少校恍然大悟，他和其他幾名指揮官很快猜到了麥克尼爾的用意。這是個相當冒險的計劃，分佈在太空垃圾帶中的亞哈普爐形成了複雜的區域性重力環境，而且亞哈普波的干擾是一視同仁的。“可這樣一來，潛入太空垃圾帶內部的部隊規模既不能太大又要保證足夠的戰鬥力……准將，我們需要和月球艦隊方面協調。”
“不必協調，這是確保勝利的必要之舉。”麥克基利斯一錘定音，同意把地球艦隊掌控下的所有高達集中使用。這仍然不太保險，像羅薩里奧·里昂內那樣的【三流MS駕駛員】即便擁有高達也無法有所作為，除非所有高達都解除了限制。“僅靠幾架高達是不能贏得這場戰爭的，但是它們可以為我們創造贏得戰爭的機會。鐵華團的援軍很快就到了，之前我們的技術人員也已經從巴巴託斯高達和端白星高達上採集了足夠多的資料。參加行動的高達都可以解除限制、進入爆發模式，會讓我們的勝算更大一些。”
第一警備艦隊目前擁有6架高達，即扎迪耶爾的但他林高達、隆德的撒共高達、艾因的阿斯莫德高達、阿爾斯蘭的化勒高達、阿爾吉的亞斯塔祿高達和維斯塔里奧的端白星（馬可西亞斯）高達。不久之前在火星挖出了又一架高達的鐵華團則擁有3架高達，再算上麥克基利斯藏匿起來的毛莫高達和桀派高達（因風險尚未排除和擔心伊歐克本人上門問罪而始終未投入實戰），地球艦隊可出動的高達數量達到了11架。這樣一支在出人意料的突襲中足以殲滅任何敵人的【高達中隊】一旦成為正面戰場上的棋子，其結果也不過是被MA的無人機大軍淹沒而已。然而，經過和參謀們的研討，麥克基利斯力排眾議支援麥克尼爾更加冒險的突襲行動。擔負著保衛地球圈使命的地球艦隊司令義正詞嚴地說，和MA進行消耗戰完全沒有勝算，風險較大的非常規行動反而值得一試。
算上已經和麥克尼爾建立了某種聯絡的桀派高達，如今地球艦隊可使用的高達中只有一架無人認領，那便是法裡德家族所擁有的毛莫高達。這架高達理應由麥克基利斯本人駕駛，而麥克基利斯不可能像伊歐克一樣再去冒險。藉著提名羅根擔任毛莫高達駕駛員的機會，麥克尼爾順理成章地把羅根拖出了作戰會議室、讓長期遠離戰場的戰友來為此次行動保駕護航。
“你不會以為MA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吧？”不久前和阿爾吉等人救下了月球第二艦隊殘兵敗將的羅根聲稱眾人必須按他自己的要求改造毛莫高達，否則一切免談——他無法駕駛高度依賴近戰的MS和MA無人機群拼命。看樣子麥克基利斯本人好像不太在乎毛莫高達，因而羅根很快就得到了麥克基利斯的承諾，無法繼續推脫的羅根也只得加入了麥克尼爾的隊伍。“之前曾經在戰場上出現在人類聯軍一方的高達忽然整整齊齊地飄在太空垃圾帶裡……它們會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並馬上把所有駕駛艙擊穿。”
“不見得，系爾高達的駕駛艙是完好無損的原裝貨。”麥克尼爾信口開河地說，MA的使命是消滅被定義為人類的群體，但植入阿賴耶識系統的人類在能夠自我識別為機械的情況下很容易被MA列為同化物件。他的猜想當然未曾得到任何專家學者的確認。“不過你說得對……第一警備艦隊的6架高達需要留在正面戰場上，它們近期一直在和MA無人機群茭戰。相對地，鐵華團的3架高達和我們手裡的2架比較適合矇混過關，它們近期根本未曾出現在戰場上。當6架進入爆發模式的高達同時發起猛攻時，敵人很容易考慮到用高達去對付高達。”
羅根的一部分疑慮被麥克尼爾暫時打消了。他對麥克尼爾的信心沒有動搖過，每次他都會對麥克尼爾說類似的話，並在不久之後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不可靠。麥克尼爾向羅根描述了自己的初步設想，這個作戰方案旨在引誘MA無人機回收高達、把高達帶到米巴希亞附近，屆時確認了米巴希亞所在位置的人類聯軍就能全力以赴地發起進攻、一舉摧毀操控MA無人機大軍的萬惡之源。
“然而，你缺乏對MA無人機進入太空垃圾帶回收武器裝備方式的具體瞭解……不僅如此，整個加拉爾霍恩都不瞭解。”羅根犀利地指出，無法預判MA無人機在什麼時間去什麼位置回收資源也就意味著人類聯軍的配合將十分被動，“看到你拿出一個只有空架子的作戰計劃爭取到了所有人的信任和支援，我覺得我有理由感到欣慰。”
“確切地說，我們有我們的情報來源。”麥克尼爾稍加思索，向羅根補充了一部分細節。加拉爾霍恩不瞭解MA的行動，確切地說整個人類聯軍都不瞭解，只有存在形式和MA類似的【人】才可能知情。“之前我和解放戰線達成了協議，那傢伙認為我們的勝利有助於他們以更小的犧牲達到目的……假如他願意遵守諾言，情況對我們就是有利的。問題在於，我既沒有辦法保證他遵守承諾，也沒有辦法在他試圖違約時制裁他。”
“你可以相信俄國佬不會在尤里·納爾莫諾夫妄圖統治世界的時候和他同流合汙，僅此而已。”羅根意味深長地說，僅僅預判或看穿對手的底線是不夠的，還需要善用底線，“有時候我們恰恰需要和沒有半點誠意和互信的臨時盟友合作，要用什麼把這種並不穩定的合作關係維持到眼下的危機結束一直是政客們熱衷於探討的話題。這一次我也選擇相信你的決定，不是因為你的決策或話語很有說服力，是由於沒人可以代替你做這樣的決定。”
敲定了行動計劃的麥克尼爾還需要做更多的準備，他必須等到從火星圈趕來的支援部隊（目前火星艦隊仍然為維持火星圈秩序而留守火星）抵達後才能開始行動。為了避免MA從繳獲的武器裝備或人類聯軍的內部資訊系統中提前發現蛛絲馬跡，地球艦隊炮製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計劃，該計劃的內容是將第一警備艦隊的全部高達投入正面戰場、在戰線上開啟缺口供月球艦隊深入敵境。屆時出現在正面戰場上的原有6架高達會讓計劃看起來更逼真一些，而地球艦隊的軍官們則會在其他5架高達下落不明期間不斷地呼叫它們前往正面戰場支援——就連月球艦隊都不太可能知道後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幾乎沒得到多少人員和武器裝備補充的第一警備艦隊作為地球艦隊參戰的象徵而進入了最激烈的戰場，這裡部署著以不同MA為母體生產製造出來的各種不同型號無人機以及許多被MA回收後重新投入前線的MS。人類聯軍一方的損失加大給了MA無人機群奪取和製造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的絕佳機會，它們往往還會對MS進行特殊改造、將丹因斯萊夫和MS組裝起來從而讓這些看似臃腫的MS在作戰過程中比人類聯軍一方需要兩架MS的丹因斯萊夫擁有更高的靈活性。憑藉著在戰場上快速配置火力的能力，MA一方的MS部隊經常神出鬼沒、打得人類聯軍不敢輕舉妄動，它們的肆意妄為直到控制它們的MA受到干擾時才會有所收斂。
前線並不樂觀的戰況使得萊斯塔爾很難相信麥克基利斯孤注一擲的戰術能起到什麼作用，但他和麥克基利斯都必須承認敵軍分散攻入地球圈殖民衛星群無形中降低了正面戰場的壓力，至少在敵人成功地把被佔領的地球圈殖民衛星轉變為新的資源中心和生產中心之前確實如此。不能讓月球艦隊承受更多損失的萊斯塔爾最終還是同意了麥克基利斯的方案、以第一警備艦隊數量相對較多的高達為核心重組MS進攻部隊。從火星趕來的民間僱傭兵支援部隊也被編入了第一警備艦隊，這是扎迪耶爾據理力爭的結果：同一支部隊不能應付雙頭指揮系統。
雖然扎迪耶爾信誓旦旦地向戰友們保證他們會有更好的辦法對付敵人，等到新一輪攻勢開始後，第一警備艦隊的戰術和先前並無區別，覆蓋在月球表面上空的無人機群仍然是人類聯軍直接對付MA的首要阻礙。這是麥克基利斯等人一直計劃讓高達進入爆發模式的方法變得可控的原因之一，它們會在爆發模式下真正發揮出擁有兩個亞哈普爐的MS的潛力、用事實向世人證明高達確實是曾經在三百多年前那場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戰爭中發揮了至關重要作用的戰爭機器。隨著端白星高達首先在戰場上發現MA的蹤跡並進入爆發狀態，其餘5架經過地球艦隊的工程師們調整和測試的高達也隨之進入了爆發狀態。它們在戰場上劃過了一道刺眼的紅色閃光，所經之處的MA無人機群還未能對來襲者的行為方式做些更有效的分析就已被摧毀。部署在無人機群之間的敵方MS試圖還擊，雙方速度的巨大差距決定了它們難以把這些近乎不受駕駛員本人控制的戰爭機器擋在外層防線上方。
“別太樂觀，我們沒辦法接近月球表面。”不久之前試圖不顧敵人的槍林彈雨而強行追擊阿納涅爾的阿爾斯蘭中尉深知MA無人機群的恐怖，它們不需要進行多麼精確的攔截，只需要以密度獲勝即可。試圖接近月球表面的人類聯軍MS會在飛行過程中和這些擋在必經之路上的無人機同歸於盡，打算用丹因斯萊夫或其他武器遠距離消滅目標的MS也會因無人機的干擾而難以得手。“……但要做出一口氣衝到月球表面的樣子給敵人看。它們也許沒有恐懼這種情緒，只是蒐集到的資料告誡它們要離過於危險的對手遠一些罷了。”
“就是說，我們只需要等到麥克尼爾還有其他人為我們指出敵人的位置就行。”擁有攻防一體的奈米裝甲護盾的撒共高達承擔起了防禦工作，它以極高的速度圍繞著向下突圍的高達飛行、把試圖靠近戰友們的無人機乾脆利落地從中攔腰斬斷。後方的月球艦隊也在為他們提供必要的火力掩護，雖然那些炮彈和導彈大多都只是從附近遠遠地掠過而已。“他們太冒險了……指望著MA無人機把他們撿回去？不，MA會知道該怎麼區分同類和人類。”
“也許有一種辦法可以幫助他們逃脫檢查。”艾因想到了那些被解放戰線擄走後性情大變的戰友們，他們因解放戰線所提供的特殊阿賴耶識系統植入手術而在和MS連線的過程中產生（或稱之曰吸收更準確些）了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意識。“據我所知，恰好有一個組織可以做到這一點。”
通訊頻道里的眾人忽然間陷入了集體沉默中。仍能遊刃有餘地在戰場上談話的他們並沒有遭遇更加兇險的戰況，這些在行動開始前都接受過了特殊訓練的高達駕駛員們完全有能力在自己的高達進入爆發狀態後駕馭它而不是像一年前的維斯塔里奧一樣完全被某種殘留在高達內部的戰鬥意識牽著走。他們在乎的是麥克尼爾等人在此次行動中的行蹤，那直接關係到行動的勝利以及他們在戰爭全部結束後的處境。
“在這樣的災難面前，無論什麼地球人、火星人、金星人……我們都是從地球走出的人類的一部分。”扎迪耶爾眼疾手快地擊中了幾架試圖靠近亞斯塔祿高達的無人機，他發現亞斯塔祿高達進入戰場後很少貿然開火、像是在搜尋什麼。“埃阿斯，這不是你追求命中率的時候，也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勝利比個人的榮譽更重要，不然我們之前也無法消滅阿納涅爾。用丹因斯萊夫集中消滅它們比為自己爭奪什麼七星勳章更有意義。”
“話雖如此，我不想讓敵人的高達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們附近並奪走我戰友的生命。”阿爾吉還有另一個無論如何沒法和他人說起的動機。沃爾科分析了現場資料後認為，系爾高達正是數年前摧毀了阿爾吉一家人所乘的宇宙飛船、導致阿爾吉全家遇難且本人也殘廢的罪魁禍首。羅根·謝菲爾德支援同樣的結論並鼓勵阿爾吉在戰場上為已故的親人報仇雪恨，這也是檢驗羅根一年多來的訓練成果的絕佳時機。“……還是沒有找到，也許它去接應那些冒充的同類了。不妨趁著這個機會多為友軍標記幾個目標，之前他們總是找藉口說打不中。”
他幫了月球艦隊的大忙，苦於無人機群遮擋和亞哈普波干擾的月球艦隊MS駕駛員們一直難以用丹因斯萊夫命中目標，在此之前又沒人能在更接近月球表面的戰場中部區域堅持這麼久。得到了阿爾吉用量子加密通訊發回的重要資訊後，月球艦隊的MS指揮官們紛紛命令部下集中火力瞄準那些同樣用丹因斯萊夫偷襲的敵方MS、迫使許多借著混亂的戰況旁若無人地攻擊月球艦隊的敵方MS撤退。與此同時，人類聯軍也趁勢主動出擊、從第一警備艦隊撕開的缺口中向月球表面進攻，大有直抵月面的架勢。
攻勢持續了幾個小時，在此期間人類聯軍不得不盡力維持缺口通暢，免得靠近月球一側的部隊被MA無人機群包圍。消耗戰對聯軍不利，他們需要等待麥克尼爾一行人的訊號、需要按照訊號集中攻擊目標，但月球艦隊本就對麥克基利斯的真實計劃一無所知，而麥克尼爾事先也沒有和戰友約定訊號的特徵：需要保證MA一方在戰鬥進行過程中沒有任何辦法察覺到計劃的存在。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憑藉卓越的效能穿行在無人機群中的6架高達也紛紛負傷，扎迪耶爾等人還未等到麥克尼爾的訊號。
“他不是個會逃跑的懦夫，也許他們已經……”隆德想到了最壞的可能，他從來不覺得瞞天過海會對這些機械怪物有效，“實在可惜，他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戰士。”
艾因當即出言反駁隆德悲觀的荒唐說法，不想介入到語言內訌中的阿爾斯蘭中尉提議先趕往無人機群密度較低的區域，這時他的化勒高達觀測到月球表面同時出現了六處大面積塌方。呼叫戰友們觀測同一區域的阿爾斯蘭中尉目不轉睛地盯著塌陷的區域，那區域不斷地擴大，最終變成了6個足以容納6架高達同時逃離的通道——除了麥克尼爾等人的5架高達之外，第6架赫然是解放戰線的維達爾高達。
“米巴希亞在什麼地方？”扎迪耶爾馬上和麥克尼爾取得了聯絡，他更關心MA首腦的位置，“還是說，你們的計劃失敗了？”
“它就在我們後面，你們馬上就會看到了。”塌陷沒有停止，和戰友們一同駕駛高達從月球表面逃離的麥克尼爾大呼小叫地說，他們身後全都是米巴希亞，“夥計，我們在拉塔託斯克設施附近帶回來的那個，根本不具備它本來的樣貌！”
在月球艦隊的加拉爾霍恩將士們震驚的目光中，一座無比龐大、和月球殘骸地下設施連為一體的巨型機器因月球表面的塌陷而逐漸顯露出了真面目，它的核心部位正是MA叛亂開始後就下落不明的米巴希亞。然而，比起米巴希亞，更讓人恐懼的是月球地下和它連線的那些隱約散發出紫色光芒的亞哈普爐，它們點亮了黯淡無光的太空，並以無與倫比的巧合排列成了近似號角的形狀。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