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4：天狗食月（18）
【天生的領袖是“天生的奴才”——讓我們暫且在錯誤的語境下錯誤地稱呼他們——發明的虛構概念。領導力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是對人格高度成熟的獎勵。這是一個人每天必須贏得的唯一獎品，獎勵是他人的尊重，是透過產生自尊的紀律贏得的。】——亞當·洛克，2009年。
……
把鎮壓MA叛亂的主導權掌握在月球艦隊手中、不能讓麥克基利斯指揮下的地球艦隊大出風頭，只是伊歐克主動請纓以月球第二艦隊為主力滲透到月球背面的初衷之一。經歷了MA研究中心事故的伊歐克在故地重遊時絕望地意識到，儲存實力的策略正是導致米巴希亞最終得以順利逃脫、釀成此次災禍的主要原因。雖然他從原則上認同儲存月球艦隊的實力有助於加拉爾霍恩維持現狀，不久之前發生的災禍和最近一年多以來對支援維持現狀的加拉爾霍恩貴族們愈發不利的輿論極大程度地刺激了一直生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當代庫贊公。不願讓庫贊家族的名聲繼續受辱的伊歐克決定親自以身涉險，他不希望自己留給世人的印象是隻會躲在忠誠手下身後奪路而逃的懦夫。
人類聯軍為伊歐克的迂迴作戰行動提供了相應的保障。以月球艦隊為主的正面戰場作戰部隊將在月球第二艦隊開始行動後盡全力向MA一方施加壓力、迫使MA把無人機群集中在正面戰場上。同時，第一警備艦隊和其他作戰部隊的高達也會尋找合適時機對戰場上的MA進行干擾、破壞無人機群的指揮中樞並防止MA過早地發現伊歐克等人的行動。雖然伊歐克所部並不能像某些MA一樣使用相應技術早已失傳的光學迷彩躲開光學偵察裝置的火眼金睛，月球艦隊的兇猛進攻能夠最大限度上為他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多次受到現實重挫的伊歐克比以往謹慎了許多，他要求月球第二艦隊出發後保持靜默狀態、直到主力部隊全部成功轉移到月球背面再開始和友軍聯絡。根據人類聯軍先前獲得的情報，MA一方已經從月球背面撤走了大部分無人機生產設施和防禦力量，留在那裡的只有成片的廢墟和少量不足為懼的兼具偵察功能的無人機。對友軍給出的資訊深信不疑的伊歐克只擔心抵達月球背面以後的事，他們的勝算在於殲滅米巴希亞而非和不知疲倦的MA無人機大軍開闢又一條消耗戰的戰線。
“總算安全了，庫贊公。”月球第二艦隊繞過戰場邊緣時，旗艦【哈布羅克號】（GHS0054 Habrok）上的吉爾斯緊張到了極點。MA無人機群隨時會轉移進攻重點，那些由小型無人機操控的、命中率比加拉爾霍恩一方更高的丹因斯萊夫也很有可能在月球第二艦隊抵達目標之前先在每一艘宇宙戰艦上多開幾個洞。“干擾戰術起作用了，外圍的無人機群沒有過來迎接我們。”
“就連祖先都在保佑我們。”伊歐克本人把此次行動當成是讓七星家族的勢力重新洗牌的好機會。加拉爾霍恩七星家族的名次是根據其祖先在厄祭戰爭中消滅的MA數量而決定的（雖然合作消滅MA時的戰果歸屬往往會引起糾紛），如今排行第一的伊修家族搖搖欲墜，伊歐克當然不想看到麥克基利斯趁機把法裡德家族抬上第一名的位置——也許別人覺得這無關緊要，但無條件地崇尚加拉爾霍恩一切守則的伊歐克可不這麼想。“通知各部隊切換作戰系統，是時候讓這些全自動機械怪物看看我們的厲害了。”
連日來的殘酷戰鬥為地球圈和月球圈之間增添了不少太空垃圾，無論是人類聯軍一方還是MA一方都沒有清理它們的興趣。過不了多久，這些太空垃圾就會成為雙方行動的阻礙，而且對人類聯軍一方的阻礙作用更明顯一些。武器裝備殘骸並沒有密集到堵塞月球第二艦隊前進航線的程度，但吉爾斯等人仍然需要在航行過程中小心謹慎地注意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這些MS殘骸和宇宙戰艦殘骸很有可能早已落入MA之手，死寂的太空墓地隨時會活過來、化為敵人的伏兵。
最後一段路途沒有眾人原先設想得那樣危險，最有可能擋在航線上的太空垃圾此時已經在地球引力、月球引力和散佈在附近的亞哈普爐所製造出的人工引力作用下飛到了航線之外。大喜過望的伊歐克連忙下令月球第二艦隊快馬加鞭、加速趕到月球背面。在那裡，MA的鐳射炮無法威脅到他們，敵人用丹因斯萊夫發射的彈頭也不能僅憑引力作用完成跨越視野障礙的驚世狙殺。萬事俱備，接下來就是他們和友軍前後夾擊米巴希亞的時候。
月球第二艦隊剛剛飛抵月球背面的指定集合區域上空，伊歐克迫不及待地下令釋放MS部隊，準備去偷襲正面戰場的MA。留在【哈布羅克號】上的吉爾斯強烈建議伊歐克謹慎行事，即便附近有許多無主的亞哈普爐為他們變相地提供了掩護，MA還是會發現亞哈普波訊號的變化並意識到人類聯軍已經出現在了月球背面。盼望著早些建功立業、讓庫贊家族的名聲在自己手中再度如日中天的伊歐克沒有理會吉爾斯過於保守以至於聽起來有些軟弱的聲音，他囑咐吉爾斯盯好那些不屬於月球第二艦隊也不屬於庫贊家族嫡系部隊的宇宙戰艦、防止它們在戰況發生變化時臨陣逃脫或出工不出力。
被伊歐克無視的吉爾斯有些惆悵，好在他不必因伊歐克的冒失舉動而冒同樣大的風險。伊歐克·庫讚的MS駕駛技術和個人指揮能力都堪憂，正是這樣一個每次圍攻MA時都慘敗的傢伙總能幸運地撿回一條命，代價則是那些前赴後繼地搏殺的加拉爾霍恩將士們的性命。不能越俎代庖地插手指揮工作的吉爾斯在伊歐克率領MS部隊出擊時先行聯絡了正面戰場上的友軍、把伊歐克即將開始行動的訊息告訴了對方。得到最新情報的月球艦隊指揮官們表示，他們將會把正面強攻改為以牽制為主、把MA無人機群主力從月球正面吸引開。
“吉爾斯爵士，我們遭到了敵人突然襲擊！”月球第二艦隊和正面戰場友軍的聯絡剛告一段落，旗艦艦橋上的船員們便驚恐萬狀地發現有兩批不明飛行物從月球表面和遠方的武器裝備殘骸處同時接近他們。這些處於待命中的宇宙戰艦沒有太多反應時間，打擊在通報結束後就已經到來，整艘宇宙戰艦上下各個艙室的加拉爾霍恩軍人都能感受到無比強烈的衝擊——他們在劇烈的震顫中因艦體的不規律抖動和人工重力綜合作用而被甩到了半空中。“……各艦都被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命中了。”
摔得頭破血流的吉爾斯艱難地爬起來，以最快速度合上了宇航服的頭盔，而後故作鎮定地讓船員們首先確定敵人的位置和規模。順著電磁炮彈飛行軌跡很輕鬆地找到了罪魁禍首的船員們在月球表面和太空垃圾堆裡分別發現了兩支明顯聽命於MA的MS部隊，但沒有人知道它們是怎樣逃過人類聯軍先期偵察的。不過，另一艘宇宙戰艦上的船員們報告說，他們在月球表面和太空垃圾中都發現了一些體積較大的金屬罩。
“難道說……用火星半金屬材料打造的……不，這太荒謬了。”吉爾斯有苦難言，他向來知道原本就是重要戰略物資的火星半金屬材料在四大經濟圈於去年開始籌建自主武裝力量後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力開採，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物資囤積在月球圈——幾乎都在MA叛亂爆發時落到了MA手中。“怪不得我們沒有捕捉到更多的亞哈普波訊號……快，通知庫贊公撤回旗艦！”
這時，【哈布羅克號】上的船員們又在太空垃圾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並把它的影像進行了區域性放大。看到那戰爭機器的醜惡樣貌時，吉爾斯不由得冷汗直冒。那無疑是一架擁有兩個亞哈普爐、應該被稱呼為高達的MS，眼下它的兩個亞哈普爐直接露在外面並分別和兩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連線，使得這架失去了部分前裝甲又形體臃腫的高達看上去格外猙獰恐怖。其他被MA回收的廢棄MS中也有部分進行了類似的改裝，它們不再需要扛著擁有外接亞哈普爐的丹因斯萊夫並讓另一架MS或無人機進行裝填，而是成為了與丹因斯萊夫融為一體的新型殺戮機器。
“這……為什麼？”伊歐克也看到了旗艦艦橋內眾人所看到的一切，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殲滅MA、為了守護人類文明而被髮明出來的高達和丹因斯萊夫，如今全部成為了MA的囊中之物並以更高效的方式被組合起來以更好地履行滅絕人類的使命。“不，不能讓這些沒有生命的怪物繼續褻瀆我們加拉爾霍恩的遺產！各MS部隊聽我指示，集中火力消滅地表之敵，而後再對付以太空垃圾為掩護的目標！”
“庫贊公，戰況對我們非常不利，他們的丹因斯萊夫電磁炮有更高的準確率和更快的射速，而且兩側的敵機都有掩護！”兩側的敵人轉移了攻擊目標，它們放過了在第一輪突襲中不同程度受創的月球第二艦隊，轉而去狙擊伊歐克親自指揮的MS部隊。“讓MS部隊儘快撤回各艦吧。”
而伊歐克·庫贊此時又在想什麼呢？一直以來，伊歐克都以捍衛庫贊家族的榮譽為己任，儘管他的所作所為就結果上而言更多地只是白白給庫贊家族（還有他英年早逝且名聲不錯的父親）抹黑而已。雖然一直承受著外界的諸多批評和非議，堅信自己從來都沒做錯過什麼的伊歐克直到近期才因事態的急轉直下而產生不同看法。無論他的念頭發生了什麼轉變，七星家族族長之一的驕傲和榮譽感都不允許他在這樣曾經締造了七星家族的戰場上臨陣脫逃。拒絕撤回艦內的伊歐克身先士卒地指揮MS部隊用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同時和兩側的敵人對抗，並向正面戰場上的月球艦隊和一部分參與攻勢的地球艦隊求援。他對自己的戰友們說，加拉爾霍恩絕對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民間僱傭兵一樣逃竄。
遺憾的是，勇氣並不能提高電磁炮射擊命中率，也不能讓MS駕駛員的技術在短時間內產生飛躍式的進步。兩年多以來，已有不少MS駕駛員因天西式電磁炮的廣泛應用而在使用電磁炮方面得到了比前人更多的經驗，無奈他們平時對付的敵人大多是雖在個體方面可能勝過加拉爾霍恩但缺乏紀律性和組織性的民間僱傭兵。當加拉爾霍恩MS部隊以MA驅使的MS部隊為敵人時，雙方之間的每一個細小差距最終形成了驚人的不對稱損失。敵人發射的電磁炮彈往往能夠順利地命中目標——有些加拉爾霍恩MS甚至是在躲避電磁炮彈的過程中被其他電磁炮彈集中的——而加拉爾霍恩一方發射的電磁炮彈仍然需要依靠密集射擊才有望殺傷敵人。雖然伊歐克當機立斷要求全體戰鬥人員升級作戰系統，時刻擔憂著MA奪回戰場主導權且並不像這些沒有血肉的機器一樣真正毫無畏懼的加拉爾霍恩MS駕駛員們還是落入了下風。
幾十架加拉爾霍恩MS在和敵人的互相射擊中接連被電磁炮彈摧毀，騰出手來的敵方MS得以集中火力對付那些試圖憑藉機動性逃過一劫的自作聰明之輩。因敵人轉移攻擊重點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吉爾斯仔細地觀察著戰場上的每一個變化，他確信人類聯軍還需要用干擾裝置更廣泛地影響MA一方的正常指揮才能在雙方作戰系統差距基本消除時將人類聯軍的其他劣勢也一併排除。最適合來到這裡支援伊歐克的不是來自月球艦隊或地球艦隊的一般援軍，而只能是扎迪耶爾和麥克尼爾指揮的第一警備艦隊。
“庫贊公，立即後撤！”吉爾斯再次呼叫伊歐克，希望對方以大局為重、不要逞匹夫之勇。“加拉爾霍恩和七星家族都需要您！”
“我是庫贊家族的當代族長伊歐克，保護加拉爾霍恩就是我的使命。絕對不能讓那些私生子、暴發戶和低賤的老鼠、奴隸有機會爬到我們頭頂上！”然而，伊歐克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吉爾斯的勸說。隨著身旁的戰友越來越少，伊歐克被另一種沉浸式的幻覺吸引了。這正是他的祖先建功立業的戰場，恩布里拉·庫贊曾經憑藉消滅多個同級別MA的功績而成為加拉爾霍恩【七星】之一，身為恩布里拉後人的伊歐克斷然不能成為懦夫。“只有我們才能保護人類文明，那些人能做什麼呢？吉爾斯爵士，我們的先人能做到的事，我們當然也能做到。”
接連幾發電磁炮彈從伊歐克駕駛的雷金雷茲型MS旁飛過，都被伊歐克驚險地躲開了。見月球表面的敵方目標多半都被己方摧毀，伊歐克又率領部隊向月球表面轉移，這卻使得剛才得以憑藉高速機動影響敵人射擊的月球第二艦隊MS部隊又暴露在了風險之中。來自月球上方的兩發電磁炮彈以雷霆萬鈞之勢先後命中了伊歐克的座駕，恩布里拉·庫讚的最後一位嫡系子孫連一句遺言都未曾留下便去和他的祖先團聚了。
伊歐克戰死直接動搖了月球第二艦隊繼續執行任務的信心。誠然，月球第二艦隊距離全軍覆沒還遠得很，況且失去伊歐克本人算不上什麼致命的損失——考慮到伊歐克本人那無比糟糕的指揮能力，讓更專業的艦長們接管指揮權或許反而有利於部隊的生存。但對加拉爾霍恩貴族出身的軍官們來說，他們卻已經看到了【勝利】之後現狀鬆動的未來。庫贊家族的嫡系血脈就此斷絕了，雖然七星家族的其他六家可以像伊修家族承認卡丘亞的繼承權或伊茲納里歐將私生子麥克基利斯認作嫡子一樣為庫贊家族另尋繼承者，大廈將傾的趨勢卻不會有所改變。是吉爾斯的怒斥讓他們脫離了腦海中的門戶私計：這不是加拉爾霍恩貴族們爾虞我詐的馬戲團，是決定人類前途與命運的兇險戰場。
繼續執行原任務的可行性微乎其微，餘下的艦長們決定先降落到月球表面附近、等到友軍支援部隊抵達之後再考慮下一步行動。為避免損失加重，所剩無幾的MS都返回了各自的母艦，殘存的宇宙戰艦則重新成為了敵方MS的活靶子。為加拉爾霍恩沒能給各級宇宙戰艦也安裝艦載丹因斯萊夫電磁炮而遺憾的吉爾斯只得試圖憑藉宇宙戰艦那比常規MS和MA厚重得多的奈米裝甲負隅頑抗、期待著這些宇宙戰艦不會被敵人很快命中艦橋或亞哈普爐。
“我們和以滅絕全人類為目標的敵人戰鬥，卻死在了為消滅這些怪物而製造出來的高達和丹因斯萊夫電磁炮之下。”【哈布羅克號】的艦長在半個小時前的撞擊中喪命，餘下的船員們和吉爾斯一起接管了指揮工作。一名軍官愁眉苦臉地對吉爾斯說，自己加入加拉爾霍恩的時候從未設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毫無疑問，我們讓先人蒙羞了。”
“或許，我們自身就已經成為了……”吉爾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仍因伊歐克的犧牲而感到震驚。這不是吉爾斯第一次看錯人，而且當然不是麥克尼爾第一次看錯人，即便是受千夫所指、萬眾唾罵的伊歐克也有為人類的正義事業獻身的那天。“目前我們拿不出多少機動部隊了，地球艦隊也還在和入侵地球圈殖民衛星的敵人戰鬥。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
吉爾斯試圖儘量把各宇宙戰艦奈米裝甲較厚又沒有重要功能區的部分朝向敵人以拖延時間，這在MS部隊只能龜縮於宇宙戰艦內部或躲在宇宙戰艦附近而宇宙戰艦本身又沒裝備殺傷力更大的武器時幾乎等於慢性自殺。嵌入宇宙戰艦內部的大量電磁炮彈除了給宇宙戰艦本身造成破壞之外也影響了其行動，幾經權衡發現正面交戰不可避免的吉爾斯只得放棄當鴕鳥、把宇宙戰艦正面朝向敵人。他號召各宇宙戰艦在敵人鎖定艦橋併發起致命一擊之前將導彈和炮彈全部打出去、不給這些敵人體面地離開的機會。
“沒想到我會死在這種鬼地方……”吉爾斯動了駕駛MS出擊的念頭，他寧可以MS駕駛員的身份戰死也不想成為宇宙戰艦內被波及的一個無法掌控自身命運的懦夫。“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人類是沒法用回到過去來糾正人類自己犯下的錯誤的。”
一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已經鎖定了【哈布羅克號】，它的主人正是渾身上下有著粘稠的黑色塗裝的不明高達。電光石火間，電磁炮彈已經成功發射，它飛快地奔向自己的目標，而此時似有所感的吉爾斯也不由自主地從艦橋內向外望去。生死只在瞬間決定，相對較短的距離對電磁炮彈和鐳射炮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那電磁炮彈卻在半路上憑空消失了，閉上雙眼的吉爾斯期待著的死亡遲遲沒有到來。不僅如此，驚喜萬分的船員們發現一支友軍部隊出現在了敵人後方、成功地牽制了敵人的注意力。來者自稱受第一警備艦隊派遣，是在伊歐克等人長期不和友軍聯絡的情況下為防止重大事故出現而特地跟隨來的，不過吉爾斯更願意相信這是麥克尼爾蓄謀已久的，因第一警備艦隊所擁有的高達中那些當前沒出現在正面戰場上的此刻都集結於附近。
“錯不了，厄祭戰爭結束後下落不明的【系爾高達】（ASWG70&n Seere）。跟它比起來，毛莫高達和桀派高達幸運得出奇。”其中一架扛著丹因斯萊夫電磁炮來支援的格雷茲型MS內坐著已經多時不曾走上戰場的羅根，他正心平氣和地向戰友們分析著那些下落不明的高達各自的命運之間的區別，“報仇的時候到了，埃阿斯。用我教給你的一切將它消滅。”
“原來你真的可以打中飛行中的電磁炮彈。”親眼看到羅根攔下了原本會命中【哈布羅克號】艦橋的電磁炮彈後，阿爾吉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但你為什麼之前一直——”
“因為我的本事在禁止使用丹因斯萊夫這類武器之前沒有用處，尤其是當你連續幾十次精確命中目標都沒法擊穿敵方裝甲的時候。”羅根旋即鎖定了開始轉移的系爾高達，他告訴阿爾吉和他一同瞄準系爾高達的兩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同露出的亞哈普爐連線處、爭取一次性剝奪系爾高達發起視距外打擊的能力。“……只是在訓練而已，就和之前一樣。它沒什麼特別的。”
亞斯塔祿高達對系爾高達所在方向進行了交叉干擾，而後和羅根的格雷茲型MS一同開火。兩發繞過了太空垃圾帶的電磁炮彈一前一後地擊中了系爾高達的要害、將使用某種不雅觀的手法和它捆綁在一起的兩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與它重新分離。見友軍首戰告捷，被圍困的月球第二艦隊殘軍士氣大振。反攻的時候已經到了，他們將會化悲痛為力量、讓這些奪走了伊歐克性命的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