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林特大尉失望地捂著臉,“用MS推宇宙戰艦?這是什麼異想天開的安排?”
“你忘了GN粒子的反重力特性了嗎?”羅根不想解釋什麼,那是埃夫曼教授的工作,“跟你解釋不明白,總之照做就是了。你已經看到我是怎麼消滅阿里·薩謝斯和擊敗洛克昂的,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AEU的克拉薩瓦少尉可不這麼想。”後面的維修人員起鬨道,“另外,你不是也輸了——”
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戰鬥時間持續得越長,對麥克尼爾就越發不利。擬太陽爐一旦耗盡GN粒子就需要返回充電設施,不像真正的太陽爐在耗盡GN粒子後仍能自動緩慢恢復。雖然畢賽德·佩恩的1.5高達使用的也是擬太陽爐(而且還因為發射GN粒子巨炮而消耗了相當一部分粒子儲量),麥克尼爾卻並不能只把佩恩當做敵人,他也不認為蒂莫西給他準備的特製擬太陽爐是僅用於對付佩恩的。在這場決定人類命運(至少是未來幾年內)的戰鬥中,麥克尼爾必須成為最後的勝利者,除此之外他沒有其他選擇。
超越旗幟隊的殘餘人員仍然在響應麥克尼爾的號召參加戰鬥,他們儘管無法靠近三架高達混戰的區域,依舊試圖阻礙1.5高達的行動。聽說過羅根憑藉著常規實彈對MS的衝擊將敵人【撞】進狙擊路徑上的艾米等人也想給麥克尼爾創造出同樣的機會,不過看樣子他們造成誤傷的機率更大,而且就連麥克尼爾自己也說不清這些傢伙會不會在消滅1.5高達之前先把能天使高達解決掉。
“能天使高達的駕駛員,我是邁克爾·麥克尼爾。”意識到不能再以現在的狀態和敵人糾纏下去的麥克尼爾告訴羅根用大哈羅聯絡戰場上僅存的天人組織高達駕駛員,“……咱們兩個在互相妨礙,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好像沒有辦法配合我,但我可以配合你,因為我專門研究過你的近戰格鬥方式、瞭解你的所有弱點。接下來由你負責主攻,我來掩護你。”
說完這句話,麥克尼爾和座天使高達四號機略微後撤,把攻擊1.5高達的機會讓給了能天使高達。能天使高達的近戰格鬥似乎和麥克尼爾一樣幾乎不考慮防禦,它總是在交戰之處就先把也許還能派上用場的GN粒子實體盾牌丟掉,這一怪異的舉動經常引來UNION軍MS駕駛員的議論。起初麥克尼爾也以為這種奇怪的做法源自於剎那對自身實力的自信,等到他了解到剎那過去是被KPSA洗腦的兒童兵時,答案就再明顯不過了:那是在單次攻擊中只考慮殺死敵人、完全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的格鬥方式,是專門為KPSA那種充斥內外的自殺式襲擊風格準備的。
不過,能天使高達的駕駛員未必會信任麥克尼爾。UN軍已經公然撕毀和天人組織的臨時盟約,只有蠢貨才會在自己隨時小命不保的情況下選擇再次相信方才剛背叛過一次的盟友。然而,能天使高達卻旋即毫無顧忌地飛上前和1.5高達戰鬥、把後方完全暴露給了麥克尼爾。不願在這時辜負對手信任的麥克尼爾也打起精神藉助哈羅的分析結果配合能天使高達的行動,剎那無法防禦或沒有考慮防禦的位置,就由他來負責。論近戰,麥克尼爾自認為不會輸給任何人,他在這方面的自傲和羅根的狙擊技術幾乎等同。
轉變不會是瞬間發生的,直到畢賽德·佩恩發現自己的處境變得有些不妙之前,勉強配合的兩名高達駕駛員也僅僅能夠嘗試著用實體GN粒子近戰武器觸及1.5高達本體。但是,隨著能天使高達和座天使高達四號機的進攻節奏越來越快,1.5高達無法像之前那樣輕易地甩開它們。眼看著方才聯手也只能勉強招架自己的對手已經成了撕不掉的牛皮癬,1.5高達的動作出現了明顯的錯亂,而這又給了它的對手更多的機會。時刻緊貼著駕駛艙劃過的GN粒子鏈鋸彷彿能夠在真空之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尋常的MS駕駛員哪怕是安然無恙也多半會嚇得精神錯亂。
“想勸降就免了,無論這之後會發生什麼,先把你消滅是我們所有人的共識。”當佩恩的影像再次出現時,麥克尼爾毫不留情地譏諷了對方几句,“我殺不了你,也沒法折磨你,但我想利邦茲·阿爾馬克應該很想和你敘舊。”
“你們以為自己會贏嗎?”佩恩的語氣裡出現了幾分狂躁,那反映著他真實心態的影像面部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當你們把全部的外太空兵力調到這裡時,我已經——”
“哦,你說的是這幾個秘密基地嗎?”麥克尼爾舉起右手,駕駛艙裡立即出現了幾個不同的全息投影,上面顯示的都是支離破碎的資源小行星或已經灰飛煙滅的月面倉庫,“要怪就怪你把你的動機放得過於淺顯,蒂姆在和你同歸於盡的時候成功地從上一架1高達裡拿到了那些情報。放心,我的盟友已經把它們都搞定了。VEDA不會是你的,這個世界不會是你的,就連你的高達以後也是我的。”
“不可能!別太得意了……你們這群人類!”佩恩憤怒地向麥克尼爾咆哮起來,但這並不能讓1.5高達躲過能天使高達和座天使高達四號機從左右兩側的斬擊。威力巨大的GN粒子巨炮在近戰中沒有用武之地,而佩恩所預備的對近戰策略中大概還沒有考慮過以近戰見長的分屬兩個陣營的高達駕駛員合作的情況。“……我才是未來,我才是舒亨伯格的計劃!你們又懂什麼?像你們這樣軟弱又低效的低等生物,隨時會在真正的考驗面前灰飛煙滅,能夠把地球文明的旗號傳承下去的是我們!”
獲悉麥克尼爾正在全力以赴和能天使高達配合迎戰敵人後,超越旗幟隊改變了策略,不再試圖偷偷地襲擊能天使高達,轉而繼續牽制1.5高達,併為【加拉帕戈斯號】爭取時間。能天使高達的GN粒子消耗嚴重,而麥克尼爾還想把他剛換上的特製擬太陽爐用到接下來的戰鬥中,殲滅佩恩的工作必須由羅根等人來完成。
“……剎那,稍後攻擊他的擬太陽爐和軀幹連線部位,讓GN粒子傳導暫時出現失調……我的人會把他打到更高的軌道上。”麥克尼爾有些慶幸自己當時沒在日本直接動手把能天使高達的駕駛員抓獲,不然天人組織新補充的能天使高達駕駛員想必沒法在這時和他合作了,“……一定能做到的。”
直接在近戰中把1.5高達摧毀需要麥克尼爾付出更大的代價,他暫時還不想那麼做。有太多理由阻止他,其中一個理由是麥克尼爾一直很注重全方位地打垮他的對手,不僅是在戰場上。僅僅消滅敵人改變不了什麼(當然,字面意義上把所有人消滅得一乾二淨又是另一回事了),頻繁死灰復燃的NOD兄弟會足以讓最強硬的GDI將領感到棘手。隨著1.5高達外部的GN粒子護盾逐漸被削弱,佩恩也不得不開始躲避超越旗幟隊的掩護射擊,而這又給麥克尼爾等人創造了機會。
“的確,人類也許是一種很沒用的生物。大部分人在重複性的工作上完全輸給機器,而即便是所謂具備創造性的工作領域,機器也快要取代人類了。如果僅僅以貢獻的價值來衡量一切,我們確實有理由被你們淘汰。”能天使高達和座天使高達四號機再次分頭進攻,又遭到UNION軍宇宙戰艦攔截的1.5高達在被密集的電磁炮彈撞得東倒西歪後只得返回了原路徑上,“甚至,我不想否認,哪天如果人類遇到類似外星人入侵或宇宙天災這種能輕而易舉地把地球抹掉的災難,你們能比我們更好地處理這一切。但是,你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服務於我們,也就是服務於人類文明。一個沒有人類的人類文明,即便能夠永世長存,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所謂的抽象的地球文明,哪天要是誕生出了能把你們淘汰掉的東西……請問你會接受這命運嗎?”
再次成功地突破GN粒子護盾後,GN粒子鏈鋸幾乎嵌入了1.5高達的駕駛艙。急於躲避的佩恩似乎沒有注意到能天使高達的攻擊命中的位置,而是選擇了緊急後撤——他迎來的是超越旗幟隊的又一輪齊射。緊接著,1.5高達的姿態再次出現了失衡,它以不規律的抖動向著高層軌道飄移,越來越遠離觸手可及的地球。
“另外,你連我都沒法淘汰,還談什麼淘汰全體沒用的舊人類?”麥克尼爾似乎看到了紅色的殘影,他料想那是羅根的手筆,“說大話之前至少把第一步辦完,死在征途之中再說自己是先知也不遲。”
【加拉帕戈斯號】幾乎瞬間出現在了1.5高達後方併發射了【GN粒子反應彈】,巨大的爆炸光球轉眼間吞噬了1.5高達,也險些把座天使高達四號機和能天使高達捲入其中。拼盡全力才逃離爆炸的麥克尼爾四處搜尋著能天使高達的蹤跡,當他發現那架看上去沒有嚴重受損的高達正向著UNION天基軌道炮的位置撤退時,身經百戰的UNION軍MS駕駛員鬆了一口氣。如果對手就這麼死掉,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還沒結束呢,各位。”他告訴又開始慶祝的戰友們,剿滅天人組織的戰鬥馬上就要收尾了,“你們去奪取敵人的母艦,能天使高達交給我來解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