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5：剎那（19）
【過去幾年裡我一直在反思。德國真正的敵人不在東方，不是俄國佬。透過常規手段實現集體和個體自由和平等的信念的徹底崩潰，迫使俄國人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條徹底消極、不自由和不平等的非社會化的道路……在過去的幾年裡，我們看到再武裝的俄國人因此被迫採納一項又一項純粹的極端軍事化原則；必須強調的是，這並不是因為什麼共濟會陰謀，而是因為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其他可能性。】——君特·馮·埃瑟林，1969年。
……
“嘿，麥克尼爾，有沒有懷念我啊？”麥克尼爾剛告訴【加拉帕戈斯號】上的船員們接收【特里尼迪號】從月球基地運來的支援物資，蒂莫西的臉令他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座天使高達四號機的駕駛艙裡，“……我知道你們肯定會想念我的，所以說——”
“不，一點都沒有。佩恩被隔離在VEDA之外尚且能夠逃過一劫，我根本不信你會那麼輕易地死掉。”麥克尼爾臉上的激動只停留了兩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揮之不去的鄙視，“下次少拿這種惡俗的戲碼賺我們的眼淚，說得好像你只有一條命一樣……佩恩正在外面屠殺我們的人，而我們手邊的部隊很難對付他。”說到這裡，麥克尼爾注意觀察了一下蒂莫西形象的背景，發現和佩恩對世界喊話時的樣子差不多，“等等，你現在……是在VEDA裡？沒有換新的軀體嗎？”
“外面太危險，我先躲一段時間。”蒂莫西嬉皮笑臉地對麥克尼爾解釋說，還是VEDA裡更安全。“由於時間有限，我們能給你提供的援助不多。第一個裝備是經過緊急改造的擬太陽爐，我和利邦茲利用已經獲取的資料和埃夫曼教授的研究成果試著讓它真正模擬Transam爆發模式的功能……但是很不穩定，擬太陽爐可能會在使用過程中爆炸，所以我把啟動程式給了審判女神高達，免得你一衝動就突然和敵人同歸於盡。”
“總比沒有強。”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這時他隔著駕駛艙看到了從外面運進來的體積驚人的洲際導彈——現在該叫星際導彈了。“這就是你說的第二個驚喜？”
“沒錯，我們拆解了另一個擬太陽爐並經過了一系列複雜的處理，勉強將其核心部位塞進了導彈戰鬥部裡。”蒂莫西打了個響指，麥克尼爾眼前立即浮現出了導彈結構圖的投影，“只有一發，殺傷力和擬太陽爐自爆一樣，而且可控又安全，比你們捨生忘死地開著GNX和敵人拼個同歸於盡靠譜多了。因為讓你扛著這東西出去肯定會引起敵人警覺，我建議將它從MS發射通道打出去……讓羅根來辦。”
就在麥克尼爾返回【加拉帕戈斯號】接收新裝備期間，疑似由畢賽德·佩恩控制的經過升級改造的1高達已經殺到了圍攻【托勒密號】的UN軍部隊之間、大開殺戒。已經處於強弩之末的UN軍無法抵擋，霍華德·梅森准尉駕駛GNX上前攔截，險些被佩恩連著前方的兩架旗幟式MS一併消滅，要不是達利爾·道奇准尉上前提供火力支援並攔截佩恩，這會梅森准尉一準去陪阿里·薩謝斯了。
“哦，真是令人懷念。”道奇准尉的駕駛艙裡又出現了那個夢魘般的身影，“可惜那些人不在……算了，它已經沒用了。”
附近的UN軍MS駕駛員只見1高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審判女神高達，連番進攻打得道奇准尉毫無還手之力。比起之前出現的1高達，這架1高達的行動似乎變得更加靈活了，梅森准尉的掩護射擊完全無法命中，而且估計就是命中了也不大可能造成傷害，因為兩個哈羅（算上剛從洛克昂手中繳獲的哈羅，那就是三個了）都發現這架1高達的防禦能力和阿爾瓦隆是相同的。除非用大殺傷力的GN粒子巨炮直接命中它，或是使用GN粒子實體劍，否則根本無法擊穿升級版1高達的護甲。
“就算他預備了另一架1高達，這麼短的時間內……果然沒法用常理來推測這群【變革者】的行為。要是他們脫離VEDA和舒亨伯格計劃的控制，那就是全人類的災難。”麥克尼爾為座天使高達四號機換好了裝備，準備出擊，“所以是不是該管它叫2高達？或者是10高達？也許是1.5高達……超越旗幟隊全體戰鬥人員注意，現在開始轉移主攻目標。盡全力消滅畢賽德·佩恩，結束這個瘋子的幻想！”
“麥克尼爾，剛才明明是最關鍵的時候。”古德曼上校唯恐把天人組織一網打盡、收集更多戰利品的計劃擱淺，“向我保證你能圓滿完成原任務。”
“一定。”
人革聯軍還在和主天使高達纏鬥，AEU軍基本喪失作戰能力，能夠用來對付佩恩的只剩下了在場的UNION軍MS部隊和無人機部隊，後者因為不夠安全而馬上被古德曼上校排除在外。由於格拉漢姆·艾卡在之前的敵軍擬太陽爐自爆後和友軍失去了聯絡，加上齊寧中尉等人都已經退出戰鬥，如今幾乎群龍無首的超越旗幟隊立即選擇團結在麥克尼爾身旁。隨著熟悉的呈現出羽翼披散姿態的GN粒子輻射光衝離【加拉帕戈斯號】，換上了新裝備的座天使高達四號機在電光火石間就離開了林特大尉等人的視線，當眾人還在觀望時，渾身上下有多處挫傷和輕微骨折的羅根已經來到了機庫，承擔起了只有他能完成的那項工作。
“等等……”渾身裹著紗布的羅根猶豫了片刻，讓醫護人員將他們新送上【加拉帕戈斯號】的俘虜帶到這裡來。“若是不放心，可以給他的脖子上裝個小型炸彈。只有一次機會，必須謹慎。”
殘存的UNION軍MS部隊不同程度地響應了麥克尼爾的命令。駕駛員們不再試圖擊毀那架【1.5高達】，轉而在麥克尼爾的要求下撤離戰鬥最激烈的戰場、僅用攻擊封鎖1.5高達的行動。無法追殺更多目標的佩恩只好專心對付審判女神高達，但道奇准尉成功地拖延了足夠長的時間。等座天使高達四號機出現在包圍圈外圍時，1.5高達只好撇下已經殘缺不全的審判女神攻打、轉而對付繼格拉漢姆之後的UNION全軍第一MS駕駛員——至少目前是。
座天使高達四號機所持的近戰武器，是一套看上去非常誇張、和其整體風格格格不入的鏈鋸。這一部GN粒子武器是留在月球基地的利邦茲等人的傑作，他們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手頭的資源和海量的資料以及月球的全自動加工裝置，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這一【傑作】。現在，全力以赴的麥克尼爾和佩恩打得難解難分，兩架高達運動時的軌跡幾乎無法被人眼捕捉到，就連光學裝置上也僅能留下一道殘影。圍繞著麥克尼爾的座天使高達四號機不斷揮舞的GN粒子實體鏈鋸幾乎形成了又一個覆蓋在外圍的光環，但即便是如此狂暴的攻勢也未能傷及1.5高達。
“你口口聲聲說著要證明人類不會被機器取代，可你卻在藉助VEDA的力量戰鬥。”一時間和麥克尼爾難分勝負的佩恩於是嘗試著用語言攻擊麥克尼爾，“多麼諷刺。號稱要以絕對武力確保世界和平的天人要敗給更強大的武力，自稱要捍衛人類純潔性的人類離開了即將取代他們的工具就無法存活。”
“好，我停用VEDA的輔助功能，你也不用那什麼【變革者】的能力，我們雙方都只用自己的雙手和頭腦控制高達，怎麼樣？”麥克尼爾也許會因為有些人該不該死而糾結，但他絕對不會在這時候因為手段上的些許悖論而退縮，“跟你這樣的傢伙，沒必要講規矩和原則。那些東西是留給正常人的，而你不是。”
佩恩馬上就會明白麥克尼爾的話並非是挑釁——下一刻，從深空中折返的能天使高達出現在了1.5高達後方。然而，面對著再度臨時結成的各懷鬼胎的同盟，畢賽德·佩恩毫無退縮的意圖，竟用1.5高達同時和兩架裝備了實體GN粒子近戰武器的高達開始了新一輪格鬥。麥克尼爾和剎那·F·清英此前沒有協同作戰的經歷，加上兩人之間互相提防，1.5高達逐漸佔據了上風。
【加拉帕戈斯號】上的UNION軍船員們焦急地觀望著這場激戰。如果麥克尼爾沒法取勝，他們就必須用【GN反應彈】（羅根和蒂莫西暫時為它起了這個名字）消滅1.5高達。然而，1.5高達那看上去似乎勝過了主天使高達和GN旗幟式的機動效能讓包括林特大尉在內的眾人十分絕望，他們能夠想出敵人輕而易舉地將導彈摧毀的十幾種方法，卻想不到哪怕一種能夠讓導彈擊中目標的辦法。
“不，有一種辦法可以彌補宇宙戰艦和導彈機動性不足的缺點。”被五花大綁地送到機庫的洛克昂·斯特拉託斯告訴羅根，讓力天使高達在【加拉帕戈斯號】內部開啟Transam爆發模式，或許能夠快速接近目標、發射GN反應彈再迅速撤離。問題是，【加拉帕戈斯號】內部並沒有使用GN粒子能源。“……只是個建議而已。這個佩恩，看上去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我可以保證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拿這辦法對付你們。”羅根想了想，對滿懷期待的林特大尉說，得趕在麥克尼爾和剎那這奇怪的盟友組合同佩恩分出勝負之前先把UNION軍繳獲的擬太陽爐集中到這艘戰艦上，“……這戰艦確實沒用GN粒子能源驅動，但如果是用MS的GN粒子能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