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5：剎那（17）
【這些敵對宣傳給部分人造成了一系列的長期和平共處的幻想，其中包括：GDI有著一個和平和進步的人道制度；GDI已成為超越一切國家和階層之上的為全世界人民服務的唯一合法機構；第三世界和第一世界實際上已是政治和經濟上的合作者；經濟危機和大量失業是過去的事情；由於大撤離期間的產業重組，金融界和軍工複合體的統治已被清算等等。】——安東·斯拉維克，2031年。
……
“這樣做真的好嗎？”洛克昂·斯特拉託斯遊刃有餘地攻擊著試圖靠近力天使高達的UNION軍MS，那些敵人對他來說基本無法構成威脅，即便是UNION軍的王牌MS部隊【超越旗幟隊】也難以逃過他的狙擊，除非是他的老對手說服了整個MS部隊按照【正確的方式】行動。“就在不久之前，我們還在合作挽救地球上的人類……我是不要緊，你們可得為自己的信譽著想。”
“不必擔心那種事，洛克昂。世界能夠看到的，只有我們想讓他們看到的。”羅根·謝菲爾德一面用語言牽制著洛克昂，一面發出訊號告訴自己的戰友們利用分散在附近的大量太空垃圾來充當掩體。那些障礙物還不足以阻擋GN粒子束的攻擊，但起碼能夠在不可避免的打擊到來時為駕駛員爭取片刻的時間。“說句心裡話，我也覺得我們雙方如果能合作，會是最好的結果……所以，請你們儘快投降，好不好？”
“抱歉啊，我和他們都有必須戰鬥下去的理由。”
“即便你們已經明確地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羅根挑起了半邊眉毛，他能夠理解視死如歸的心態，但那樣做的前提是為了奔赴勝利而不是無可避免的失敗。“我以為天人組織的高達駕駛員中最年長的人會稍微理智一些，很遺憾的是，我想錯了。”
巴拉克·齊寧中尉按捺不住，多次想要下令再度出擊，都被羅根攔住了。有著GN強化裝甲升級的力天使高達狙擊時的GN粒子束射程和殺傷力都提高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就等同死亡。這和羅根對抗阿里·薩謝斯時的情形又有所不同，依靠自身駕駛技術和佩恩控制的全自動作戰系統的那個克魯吉斯人帶來的威脅處在另一層面上。
“要是有能夠有效地抵擋GN粒子束的辦法就好了。”齊寧中尉得知愛德華茲少尉安然無恙後，總算鬆了一口氣。超越旗幟隊已經被佩恩製造的事故瞬間消滅了將近一半人，補充進來的月球基地駐軍MS駕駛員也傷亡過半，而齊寧中尉還不想讓部隊番號今天就徹底消失。“……下一步怎麼做，謝菲爾德？隔著太空垃圾和他僵持並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洛克昂·斯特拉託斯只是個人，不是機器。他沒有辦法像佩恩的全自動作戰系統一樣預判和區分，更不用說就連佩恩掌控下的無人機大軍也沒有發現我佈置的陷阱——他們的計算能力都用去分析別的【威脅更大的目標】了。”羅根把大哈羅推到了駕駛艙頂部，兩隻手隔著駕駛服厚實的手套摩擦著。這是另一種全新的挑戰，而勝利者一定會是他，沒有羅根·謝菲爾德無法擊敗的敵人。“中尉，請通知附近我軍和AEU軍作戰人員依照本機鐳射通訊訊號行動。這是必要的妥協。”
AEU軍進攻部隊由號稱【兩千次模擬戰不敗】的帕特里克·克拉薩瓦帶頭衝鋒，這個在AEU軍制定式MS的首秀上被能天使高達和力天使高達好好地羞辱了一番的AEU軍MS駕駛員主動請求充當前方的誘餌，只為了找到一個奪回臉面的機會。他和AEU軍MS依託附近的太空垃圾逐步轉移，以自身的行動吸引力天使高達的火力，來為友軍創造出迅速移動到下一片太空垃圾群的機會。不過，對手很快就發現了AEU軍的企圖，並隨即開啟GN強化裝甲的GN粒子巨炮掃清了附近的大量太空垃圾，製造出了一片相對空曠的戰場。在躲避GN粒子束的過程中狼狽地撤回了原先的位置附近的AEU軍灰頭土臉地把情況告訴了UNION軍，並且補充說，千萬別再用太空垃圾戰術了，接下來天人組織不見得會好心地幫他們清理戰場。
“不，你們已經順利地完成了一部分任務。”羅根讓大哈羅計算了力天使高達當前的軌道高度後，對齊寧中尉說，接下來務必要集中火力將力天使高達逼退到更低層的軌道、阻止力天使高達撤回天人母艦。“以剩餘的GNX為中心來組織攻勢，不必在乎損失。哪怕我方全軍覆沒了，只要能打贏這場戰爭，所取得的一切足夠彌補我們的損失。”
“哦，我好像明白了。”齊寧中尉想起了分散在軌道太空站和軌道環附近的無人機，它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仍處在停機狀態，而人革聯軍和UNION軍還需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啟動它們，“沒錯，必須要用佩恩的戰術來對付他們才行。”
“啊，其實我不是那個意——算了，這麼想也行。”羅根說到一半就停下了話頭，“我來牽制他的行動，其餘人員爭取一切機會靠近他。”
話雖如此，UNION軍和AEU軍MS部隊仍然不可避免地承受了一部分損失。為了保證殘存的GNX能夠在被摧毀之前投入到戰鬥中，齊寧中尉下令其餘常規MS不惜一切代價為GNX提供掩護，結果使得UNION軍的旗幟式MS和AEU的制定式MS成為了力天使高達的首要打擊目標。雖然利邦茲·阿爾馬克控制下的VEDA已經針對天人組織目前採用的戰術做出瞭解析並將能夠有效減少損失的戰術提供給了UN軍MS的全自動作戰系統，一部分擔心繫統出現問題的MS駕駛員不敢隨便啟動相應的功能，餘下決心藉助外力戰鬥的MS駕駛員沒過多久便意識到己方的優勢仍然不太明顯。那些在己方GNX即將被擊中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常規MS撞過去代替戰友承受攻擊的MS駕駛員想必有話要說。
不，他們沒機會說什麼話了。
即便在這種相對不利的條件下，UN軍仍然步步緊逼。洛克昂本來能夠將這些目標在相對較遠的距離攔截，但他很快就發現敵人彷彿長了眼睛一樣能夠提前躲開瞄準——他和羅根先前在同佩恩的無人機群茭戰時已經遇到過相同的現象。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洛克昂試圖向高層軌道轉移，但幾艘UNION軍和AEU軍宇宙戰艦攔在了上方併發射了大量電磁炮彈。這些電磁炮彈理應是無法傷到有著GN強化裝甲保護的力天使高達的。然而，在見識過了羅根的手段後，洛克昂寧願相信它們也另藏玄機。於是，他只得向著低層軌道撤退以躲避高速靠近的電磁炮彈，同時也沒有忘記羅根的威脅。那傢伙沒有攻擊只是因為沒有必中的把握而已。
但低層軌道也不安全，這裡的無人機隨時都可能再度啟動，而持續靠近的UN軍不會給洛克昂清理附近可疑目標的機會。畢賽德·佩恩掀起的【叛亂】幾乎掏空了三大國家群的太空軍事力量，相對地，這也給了現在的UN軍隨時隨地利用分散在外的兵力組織攻勢的機會。很快，力天使高達遭到了部分重新啟動的無人機襲擊，一部分無人機甚至打算順著力天使高達和GN強化裝甲之間的縫隙鑽進來，它們迫使洛克昂調轉炮口對付無人機群，而這又為AEU軍的強攻創造了機會。
帕特里克·克拉薩瓦幾乎能夠用肉眼看到力天使高達的輪廓，而他的戰友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又有數名AEU軍MS駕駛員在轉移戰場的過程中喪命。不過，也許幸運此時正在眷顧著他，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就出了醜的AEU軍王牌MS駕駛員奇蹟般地在附近毫無障礙物的情況下連續三次躲過了洛克昂的快速開火，當洛克昂打算第四次射擊時，戰士的直覺促使他快速後撤躲避，但順著軌道弧度飛來的某種飛行物還是擊中了GN強化裝甲的外殼，不過並沒有造成損傷，也沒有發生爆炸。
“放心好了，這不是定時炸彈，也不是等離子場生成裝置——別人用過的辦法，我是不會再用的。”羅根·謝菲爾德大方地對洛克昂說，不必擔心方才的攻擊背後藏著什麼險惡的用心，“哎呀，我暫時還沒有把握在保住自己這條命的前提下把你一次性地幹掉，所以就先用太空垃圾練手了，希望你不要怪罪。”
“我可不覺得你會那麼好心。”洛克昂當然還記得阿里·薩謝斯是怎麼喪命的，雖然那背後離不開VEDA的計算，但起了主要作用的卻是羅根的頭腦，“……你的戰友會怪罪你用他們的性命當籌碼。”
“不，他們不會。”羅根的語氣冷漠得讓洛克昂摸不著頭腦，“能夠被我的方案考慮在內，是他們的榮幸。”
話音未落，帕特里克·克拉薩瓦的GNX已經殺到了力天使高達附近。在力天使高達本體和GN強化裝甲中，立功心切的克拉薩瓦少尉優先選擇了力天使高達。這很快就被證明是個錯誤的決定：GN強化裝甲延展出來的部分迅速覆蓋了力天使高達，厚重的GN粒子實體裝甲有效地抵擋了GN粒子束和GN粒子光束劍的攻擊，使得羅根等人為AEU軍爭取的進攻機會被浪費了一大半。躲在GN粒子強化裝甲下的力天使高達故伎重演，用GN粒子手槍開火，打中了面前的GNX，把克拉薩瓦少尉直接推到了GN粒子巨炮的射擊路徑上。
就在此時，羅根的第二次狙擊命中了目標，讓力天使高達的GN粒子巨炮稍微發生了偏移，使得帕特里克·克拉薩瓦逃過一劫。驚魂未定的AEU軍王牌MS駕駛員見後方的戰友們已經聚集過來，立即發起又一輪猛攻。幾架制定式MS在後方向著力天使高達開火，裡面的駕駛員並沒有指望能夠擊穿敵人的裝甲，但他們卻驚喜地發現，就在幾秒鐘之前連GNX都無法輕易破壞的GN粒子實體裝甲上竟然出現了破損的痕跡——這自然是分散在附近的偵察無人機及時地告訴他們的。
“就該直接用GN粒子炮開火啊。”齊寧中尉率領自己的部隊和羅根一同向低層軌道轉移，他對羅根的舉動有些不滿，“明明有創造致命一擊的機會……”
“中尉，用電磁炮和GN粒子炮狙擊，要考慮的因素是不一樣的。這裡畢竟是緊靠地球的外軌道。”羅根意味深長地說，他確實因為沒有必中的把握才會先開幾槍試探對方，“座天使高達一號機的缺陷，我自己再清楚不過，當時我就是利用這一點把它的駕駛員擊斃的。”
“我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齊寧中尉苦惱地拍著頭盔，“不過我願意相信你，你可以幫我們的敵人報仇以獲取其信任，更有能力幫我們這些人報仇……一定答應我。”
“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