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忙不迭拜謝告退。
僅有談殿在屋中來回踱步,焦躁不安,忽然,他一嗓子吼起來,“來人,掌燈,把馮二帶過來”。
不多時,睡意朦朧的馮暄被人從床榻上粗暴的拽下來,一路上馮暄罵罵咧咧,他好歹也是成名多年,在嶺南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這幾個僚兵竟敢對他推推搡搡,口出不遜,可是將馮二給氣壞了。
殊不知那幾位僚兵全是談殿的親衛,他們已經知道馮暄是代表朝廷來勸降,現在朝廷居然派兵攻打談大郎,還惹得倒老震怒,如此一來,僚兵肯定不會再給馮暄好臉色。
進到談殿寢屋,馮暄便是叫嚷道:“談兄,你族裡這幾個崽子好不曉事,竟敢對我這般不敬”。
呲唥一聲,馮暄的話音剛落,談殿一把抽出短刀,狠狠地紮在案桌上,“馮二!”
馮暄頓時一個激靈,“談兄,你…”。
談殿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顧念當年情誼,任你勸降,未傷你性命,結果你給我來這一套?”
馮暄聞言一臉茫然,更多的還是驚恐,“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對你可是從未有過欺瞞”。
“唐軍攻打石城,你怎麼解釋?”談殿恨聲說道:“用漢人的話說,你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面上來勸降我,使我放鬆警惕,背地裡再來攻我城池?你找死!”
說到後面,談殿已經是忍耐不住怒火,抓起案桌上的茶壺便朝馮暄砸去。
馮暄久不習武,且年過六旬,如何能夠躲避,一聲慘叫,茶壺碎了一地,馮暄便捂著額頭,指縫間已經是滲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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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殿,你、住手”,馮暄忍痛叫道。
談殿發洩一通,也清楚現在不能殺馮暄,深吸一口氣,便是吼道:“來人,給他包紮,別讓他死在這”。
門口親衛忙是應諾進門,給馮暄一頓收拾,倒上一堆黑乎乎的藥粉,然後撕下一截黏糊糊的衣襬給馮暄額頭一系,便算是包紮完畢。
馮暄忍住痛楚,強撐著精神問道:“你說唐軍已、已到石城了?”
“剛剛談珩派人來求援,還能有假?”談殿冷哼道:“你作何解釋?”
“不、不應該啊”,馮暄也是驚慌失措,“五日期限未到啊”。
“什麼五日期限?”談殿眉頭一皺,追問道。
馮暄渾身一震,只得如實說道:“高衝給我軍令狀,五日之內,若是不能勸你下山,便、便放火燒山”。
談殿也是驚恐失色,“好狠”。
然後反應過來便是啐道:“你馮二越活越糊塗,他只是恐嚇五日後放火燒山,未曾說不打石城,你這廝害人不淺”。
馮暄聽得驚慌不安,臉色迅速變換,在這驚恐之間,馮暄猛然抓住一絲靈光,竟是驚叫道:“明白了,我明白了,這是高衝故意如此,他知曉你不會輕易歸降,便出兵相逼”。
說罷便是掙扎起身,死死抓住談殿的衣襟,“大郎,你聽我說,不能再猶豫了,那高衝可是凶神,他將寧長真硬生生逼死在黔中,你跟他對立沒有好下場啊”。
聽得這話,談殿心中萬般惱怒,一把將馮暄推開,“你休漲他志氣,我談殿在這羅州還從未怕過誰”。
談殿這一甩也是徹底激起馮暄的求生欲,瞪眼怒斥道:“你這是找死,縱使高衝良心發現不來燒山,他一紙調令,徵調嶺南兵力來攻,你如何應對?旁的不說,僅僅是馮陳寧三家合力,你如何應對?”
談殿再次無言以對,只是喘著粗氣怒目以對。
“天亮之後,你我速去石城,當年說明情況”,馮暄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石城不過千餘守卒,還多是老弱,若是去晚一步,唯恐談珩侄兒性命不保啊”。
“他敢?”談殿頓時火冒三丈,“若如此,我便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馮暄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整理一下亂糟糟的衣襟,額頭的疼痛使他一陣心悸,同時也對談殿升起一絲恨意,剛剛可是好險沒將他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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