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衝贊同馮副將的話,田陽明好一陣冥思苦想,然後說道:“那就勸降,馮暄可以勸降談殿,那我們也可以嘗試勸降談珩,萬一奏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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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眾人紛紛不自覺的搖頭,表示不可行。
裴行儉上前,輕輕拉扯一下田陽明的衣袖,“自光兄,當年我師父招撫黔中,若是輝光公沒有歸附,你會擅自出城歸附嗎?”
田陽明見眾人不甚認同,心底不服,正準備滔滔不絕。
聽到裴行儉的話頓時一噎,惱羞成怒的狠狠瞪他一眼,“打仗呢,小屁孩別插嘴”。
裴行儉掩嘴失笑。
裴行儉赤子之心,所言也是非常貼切,當年若是田宗顯沒有宣佈歸附,田陽明作為子孫也斷然不會擅作主張。
現在同理,作為父親的談殿尚在後方大寨裡,前方作為長子的談珩也應該不可能出城歸降,除非父子二人有仇。
城外眾人肆無忌憚的觀察著城防,城上之人也是驚慌不安。
談珩面色沉重的看著城外唐軍火熱朝天的安營紮寨,緊握著刀柄的手心已然微汗。
城外唐軍少說也有五千人,打的旗幟更是經略使,大將軍,大都督,戰意高昂,十分駭人。
反觀石城守軍的素質他也是心知肚明,八百府兵基本上全是前隋遺留的潰兵,不僅兵無戰心,甚至缺兵少甲,談珩可以依靠的只有那三百僚兵,但人數太少,僚兵也不善於攻防戰,兩方實力懸殊,絕對難以抵抗。
“大郎,不若趁唐軍忙著紮寨,由我出城殺一陣”,身邊的副將狠聲說道,言語雖是表現得狠戾,但看他神色,應該也是心情沉重。
談珩立即搖頭,“不可,我們人少,最好就是固守待援,若是冒然出城,唯恐中計”。
副將聞言也是悶聲應著。
“信使派出去了?”談珩問道。
“早在唐軍抵達城外時便已派出了”,副將回道:“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候倒老來援嗎?”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談珩眼睛一凝,沉聲反問道:“那經略使來者不善,但究竟是何目的,尚不清晰,一切還需要由我阿耶定奪,任何人不得擅作主張”。
副將只得應諾。
日落西山,天邊最後一抹金輝漸漸消失,只留下一片橙紅色的餘暉。
石城地處雲開大山的西南角,北高南低,北邊的山巒起伏,南邊瀕海的沉積平原地形平緩,既是州治所在,也是羅州境內最富庶最有潛力的一座城池。
只要攻破石城,在一定意義上便是收復羅州。
高衝凝目許久,扭扭略微僵硬的脖頸,轉身就走,“回去歇息吧,今夜你們輪流值守,明日午時出營搦戰”。
龐孝節等人聞言應著,也是對第二天的搦戰十分興奮。
經過馮暄一番話,談殿徹夜難眠,他總覺得他是僚民,在這大山裡小打小鬧,應當不至於招惹官軍。
多年來他做得最過火的事也就是響應寧道明起兵,進攻高州,牽扯住馮盎的兵力,然而寧道明兵敗身死後,他便立即撤軍,回到大山裡再不出山。
現在退回深山,那高經略應當不會費心關注吧,談殿心中這般想著,迷迷糊糊的便到下半夜。
月色明亮,談珩派出的僚人信使跌跌撞撞終於趕到盤蛇嶺,一番通報後,徹底將談殿的睡意驚醒。
“他、他竟真的來攻?”談殿一臉震驚。
然後便是破口大罵,“馮三,一定是馮三那廝,若非他從中作梗,那經略使此時已到廣州了”。
那信使哆哆嗦嗦不敢多言,只得顫顫說道:“倒老,大郎那邊還等你援救”。
“天亮後我便發兵,下去吧”,談殿煩躁不安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