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漢時期,便有將大船圖畫鷁鳥的習慣,並且鷁首越多,船隻越大。
高衝早就聽聞欽州寧氏多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特意派人打探,寧氏的水軍足有兩三千餘人,大船五六十艘,現在一下索要二十艘,那對於寧氏來說,也是傷筋動骨。
寧氏的五鷁大船,高衝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光看資料就是驚歎不已。
據資料所述,寧氏大船出海時,“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雲,舵長數長,一舟數百人,中積一年糧,圈豕釀酒其中”。
高衝直呼好傢伙,可以囤積一年的糧食,還可以養豬釀酒,這物資儲備量已經可以支撐遠海航行了。
清單上另外列的兩項更是欽州獨有的“特產”,造船必須要有上好的木料,欽州船匠就地取材,在山中找到一種名叫烏婪木的樹木,這種山樹長五丈多,紋理細密,極其堅固,用來做大船上的舵“極天下之妙也”。
大凡在海上行船,船舵極其重要,其他的木材基本上都在兩三丈,用來作舵,如果遇到大風惡浪,往往折斷,唯有這欽州的烏婪木做舵,“雖有惡風怒濤,截然不動”。
欽州偏僻,如鐵釘、桐油等物資有限,船匠就發揮智慧,將船板鑽洞之後,再以山中藤蔓系束,照樣牢固,至於其中船板間的縫隙,工匠則用一種茜草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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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茜草曬乾,塞進縫隙,遇水膨脹後,滴水不漏,這便是當地船匠的智慧。
鷁首大船、烏婪木、還有茜草,這三種東西便是寧氏船隊強大的秘訣,也是寧氏稱霸嶺南多年的基礎所在,即便是高州馮氏的大船也是多有不如。
如果現在是亂世,那高衝大可以撕破面具,直接率軍開搶,拳頭大即是硬道理,到現在天下一統,他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大義,即公理所在。
即便寧長真身死,他也不能動手去搶,因為他要顧及朝廷顏面,他只有秉持大義,繼續以大義名分去向寧純這個實誠人徵調,他相信寧純肯定不會拒絕。
當寧長真身死的訊息傳開後,毫無疑問,掀起軒然大波。
龐孝泰心裡既是激動,又是後怕,忙是找到高衝,“經略,寧長真死了,寧氏不會……”?
“不會什麼?”看見龐孝泰吞吞吐吐,面色優柔寡斷的模樣,高衝也是無奈。
龐孝泰這是既想脫離寧氏掌控,又唯恐寧氏報復,先前壯起膽子背棄寧氏,現在寧長真都已經死了,還在這擔憂寧氏報復不成?
“該不會鋌而走險吧?”龐孝泰終於找到一個詞彙來表達。
高衝聞言頓時發笑,“他還能如何鋌而走險?再次造反不成,寧長真父子三人身死,你說寧道務那小子?”
龐孝泰聞言一頓,撓撓頭有些不知所措,仔細一想還真是,寧長真、寧洄藻、寧璩,這三個寧氏最有威望的人已經死了,現在寧氏由寧純當家做主,其他的諸如寧道務、寧靖等人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想到這裡,龐孝泰心裡一安,直笑道:“那總算是安穩了”。
“那劉衍昌回去後有沒有異動?”高衝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穿,只是問起劉衍昌。
“沒有”,龐孝泰直搖頭,“今日一早還送來上月軍務,沒有任何異樣”。
高衝點點頭,“晾他也不敢,對了,你擬一個告示,廣州市舶司大量招收船工以及造船工匠,待遇優厚,看看有沒有前來”。
“經略你招船工作甚?”龐孝泰驚問道。
對於龐孝泰的覺悟,高衝已經是看得非常透徹了。
若是他的堂弟龐孝節在這,一定第一時間就明白這是在為市舶司做準備,何必多此一問
“嗯,具體待遇便按照市價來,先看看情況,有沒有人來再另說”,高衝擺擺手說道。
“是”,龐孝泰立即應諾,“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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