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要耽擱,先去採買布料要緊”,另外一個年長的女子息事寧人的勸道。
聽得這話,那女子方才沒有計較,傲嬌的冷哼一聲,“不與你這孩童計較,我採買朱羅紗做鈿衣去”。
“走了,莫要亂講”,年長女子拉扯著離開。
那少年卻是年眉頭一皺,愣在當場,“她剛剛說什麼?採買朱羅紗做鈿衣?我沒聽錯?”。
隨從一怔,仔細回想後便是點頭說道:“郎君你沒聽錯,說的就是這個”。
少年頓時色變,“走,回府,對了,你別回府,你跟著她們,看看她們是哪家的人,注意別被發現了,快去”。
“這……是”,隨從來不及反應,少年便是一熘煙不見人影,隨從只得轉身追趕那兩個女子。
少年一路狂奔,來到距離刺史府衙不遠的一個巷子,路上撞倒一個貨郎。
“抱歉”,少年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貨郎罵罵咧咧的起身,正欲破口大罵,可是一見少年進入這條里巷,頓時不敢再言語,住在這條里巷的人多是達官貴人,他一個行腳貨郎可不敢招惹。
“逆子,哪裡去?”少年來到一座大宅院前,正欲進門,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阿耶,太好了”,少年面露喜色,“阿耶我跟你說一件大事”。
“你今日又逃學了?”那身著官袍之人正是這少年的父親,涇州司馬趙慈皓。
“阿耶,這個不重要”,少年正是趙慈皓獨子趙持滿,“我跟你說一件大事,來,這邊說話”。
趙持滿一身蠻力,連拖帶拽的把趙慈皓拽到一邊,直將趙慈皓氣得吹鬍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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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我剛剛在東市聽說……”,趙行滿附耳低聲說道。
趙慈皓一聽便是瞪大眼睛,“採買朱紗做鈿衣?你可沒聽錯?”
“絕對沒錯,還有小五在場,他也是聽清了,他現在正跟著那兩個小娘子,我讓他查查究竟是哪家人,這麼大膽子”,趙行滿非常篤定的說道。
趙慈皓一臉沉重,心思急轉,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他心裡已經確定兒子並沒有說謊。
趙持滿雖然年齡不過十五歲,但是他自幼習文練武,性格早熟,知曉禮制,絕對不會拿此事開玩笑。
朱紗製作的鈿衣……那可是皇室禮衣,準確來說應該是後宮的禮服,若只是鈿衣那還好,五品以上官員的女卷可以穿著鈿衣,但是朱紗製作的緋色鈿衣,那就只能皇后使用了。
想到此處,趙慈皓立即將趙持滿拉進書房。
涇州司馬趙慈皓出身天水趙氏,世代高官,父親趙懷訥是前隋廣州刺史,他的哥哥趙慈景迎娶李淵第五女桂陽公主,官拜兵部侍郎。
趙慈皓的夫人長孫氏,岳父名叫長孫操,出身洛陽長孫氏,如今依舊健在,官拜陝州刺史,長孫操跟太子妃長孫無詬是同一個曾祖父。
這樣的出身註定趙慈皓的見識非同一般官吏,而趙持滿作為趙慈皓獨子,更是自幼聰穎,寫得一手好字,雙臂力氣驚人,只是現在的趙持滿年紀尚小。
歷史上趙持滿官至涼州長史,對於他的記載不多,並沒有單獨立傳,僅作為長孫詮的外甥在《新唐書·長孫無忌傳》中寥寥數筆:“工書,善騎射,力搏虎,走逐馬,而仁厚下士,京師無貴賤愛慕之”。
這樣的評語足以證明趙持滿並非庸人,堪稱文武雙全,他的舅舅長孫詮迎娶太宗皇帝嫡女新城公主,最後因族兄長孫無忌和姐夫宰相韓瑗的下臺,坐罪流放。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書房之中,趙慈皓屏退左右,一臉慎重的盯著趙持滿詢問道。
“只有我跟小五知道”,趙持滿看來很清楚事態的嚴重性,立即說道:“等小五回來我立即跟阿耶說”。
趙慈皓滿臉愁容,沉聲道:“我就在這裡跟你一起等著”。
“阿耶,你覺得會是誰?竟有這麼大膽子”,趙持滿試探性問道。
“你覺得呢?”趙慈皓不予回答,反問回去。
“我覺得是燕郡王”,趙持滿眼裡閃爍著精光,絲毫不見驚慌,反倒是充滿興奮的看著父親。
“說說看”,趙慈皓有心考校,並不予作答,不置可否的說道。
趙持滿見父親並沒有責怪他,反而鼓勵他說下去,更是激動,直說道:“我雖然還沒有做官,但是我聽說了,燕郡王脾氣很壞,曾經稱霸一方,很厲害的一個人,如果說咱們安定城誰的膽子最大,那一定是燕郡王”。
趙持滿雖然年僅十五歲,通曉禮義,但對於官場的事並不知情,並不知道燕郡王跟建成太子之間的事,僅僅是以少年的思維去猜測,但偏偏沒有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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