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崔敦禮比他年長四歲,可崔敦禮在高衝面前,始終如同晚輩一般。
送崔敦禮出門後,感受著呼呼的北風,寒冷刺骨,高衝一個哆嗦,嘖嘖說道:“這幽州的氣候真是說變就變啊”。
“不愧是苦寒之地”,崔敦禮深以為然的點頭附和,使勁裹緊衣領,“攸之回吧”。
高衝看著崔敦禮離去的背影,心中同樣是一鬆。
說實話,他今日便是在行險,這也是他跟劉弘基索要一千府兵作為衛隊的原因,不然他還真不敢深入幽州。
萬一今日逼迫李瑗領旨不成,李瑗直接聯合王君廓謀反,那高衝這可就是自投羅網了。
好在陝東道大行臺的命令給力,幽燕諸州的府兵迅速行動起來,將王君廓和李瑗給嚇住了,一場鬧劇似的謀反就此扼殺於搖籃之中,相信只要王君廓沒瘋,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利慾薰心。
“郎君,下雪了”,身後高雄忽然出聲道:“回屋吧,當心風寒”。
高衝伸出手來一看,北風蕭蕭,雪花飄飄。
心中感慨萬千,玄武門之變沒有了,廬江王謀反沒有了……一片祥和,滿滿的正能量,多好。
翌日,幽州都督府內,李瑗拍桉而起,瞪大眼睛看著崔敦禮,“你說什麼,午時便走?”
“正是,大王拖延數日,已是不合禮法,現在已經領旨,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崔敦禮崇尚節義,一身正氣,對於懷有二心的李瑗本就是憤恨至極,自然不會給他面子。
李瑗咬牙切齒,看向高衝,“攸之,你說,這是否太過倉促了”。
“倉促嗎?”高衝一怔,繼而直說道:“不倉促啊,安上可來此有些日子了,再不回京覆命,成何體統”。
“可這諾大的都督府本王還要收拾一下,午時出發,定是來不及”,李瑗叫道。
“無妨”,高衝不以為然,“大王先隨安上返京,莫讓聖人和太子久等,僅需留下心腹管家留下收拾便可,我看戶曹參軍王利涉就很不錯,他是你妻舅,對你忠心耿耿”。
“把王利涉留下?”李瑗頓時失色,繼而急中生智,直說道:“可是,可是本王、咳咳,身體不適,尚未痊癒”。
“那就更應該要快些回去啦”,高衝瞪大眼睛驚詫說道:“這幽州都已經下雪啦,天氣越來越寒冷,再待下去,豈不是病得更重,早些回關中,氣候宜人,更有利於大王養病”。
李瑗再次目瞪口呆,愣愣的看向王君廓。
王君廓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正欲開口,忽然高衝突兀的一拍他的肩膀,嚇他一激靈。
“君廓你說是不是?再拖下去,太子該等著急了”。
“太子……”,王君廓一頓,只得訕訕點頭,“對,對,莫讓太子久等”。
李瑗欲哭無淚。
可憐堂堂前任幽州大都督,這是他的主場,只是場中竟無一人為他出聲。
“這一路迢迢千里,我便讓武陽統軍盧元質護送”,高衝很貼心的說道:“肯定確保大王安全抵達長安,盧元質,大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有沒有信心?”
盧元質一愣,繼而肅然說道:“有”。
李瑗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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