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名士,一代大儒……哎呀,你只需要知道他很有文化便是了”,高衝有些哭笑不得,繼續說道:“薛道衡有五子,然而他的族弟薛孺無子……”。
“我明白了,然後就過繼一個給薛孺?”羅士信眼睛一亮,很是機靈的說道。
“你還聽不聽了?”高衝瞪眼道,這廝喜歡八卦但偏偏如此率直。
“聽,我聽,你接著說”,羅士信笑呵呵的給高衝斟滿酒,繼續認真聽著。
“薛孺在前隋時官拜襄城郡掾,無子,薛道衡便將薛收過繼給薛孺,所以薛收實際上就是出自薛家嫡脈,現在的薛氏家主便是薛大年,也就是薛收的嫡親兄長。
所以你說薛收的意見對於薛家重不重要,薛大年即便為家族考慮也不會犯湖塗的,畢竟一邊是即將登臨大位的太子和前途無量的親弟弟,一邊是出自旁支的廢物族弟,要是你,你會怎麼選?”
聽完後,羅士信恍然大悟,撓頭說道:“竟如此複雜”。
“你家族幾人?”
“家族?我家幾代種田的,伯父死在遼東,我阿耶餓死了,一家都沒了,現在就我一個,哪有什麼家族”,羅士信怔怔說道:“就我這名和字,還是張果將軍取的”。
前隋齊郡通守張果,字須陀,大業九年,長白山賊寇王薄、左才相等人攻打齊郡,張須陀募兵討伐,十四歲的羅士信投軍,張須陀見其年幼,直言道:“你連穿盔甲的力氣都沒有,如何打仗?”
羅士信大怒,當即身套兩副甲胃,懸掛兩壺箭,飛身上馬,左右開弓,張須陀很是讚賞,將其特招入伍,充為親衛,羅士信從此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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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羅士信滿是落寞的話,高衝一怔,直說道:“你還有我們這群兄弟,你現在是堂堂國公,光宗耀祖,現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你就要努力耕耘,開枝散葉,壯大你歷城羅氏啊”。
正因為羅士信自幼孤苦,這才不會理解世家豪族的複雜。
羅士信一聽這話,頓時咧嘴笑了,“還別說,生兒子的感覺真不錯,回頭再生幾個”。
原本軌跡上,羅士信年僅二十二歲便戰死在洺水,並沒有留下子嗣,但是現在羅士信活著從洺水回來了。
然後在秦瓊、程知節等人的張羅下,迎娶裴仁基的女兒裴氏為妻。
並於次年生下一子,羅士信為其取名羅堅,按照他的話來說,“我當年在洺水死戰不退,我要他跟他老子一樣堅強”,幸虧沒叫羅堅強。
裴仁基和長子裴行儼在洛陽被害,留下女兒裴氏和幼子裴行儉,好在裴仁基出身河東裴氏,家族可以贍養遺孤。
裴仁基在瓦崗對羅士信有大恩,多有提攜教導,現在羅士信迎娶他的女兒,想必裴仁基在天之靈亦是十分欣慰的。
“我已經生倆了”,高衝鄙視道:“要不咱倆比比,誰生的多”。
“比就比”,羅士信一瞪眼,直拍著胸脯說道:“就我這體格子,生個十個八個不在話下”。
高衝差點嗆著,只笑道:“女子生產最是傷身,你別隻逮著裴家娘子一個人”。
羅士信對高衝很信服,對裴娘子更是十分疼愛,聞言當即重視起來,“那回頭我得找醫師給看看,傷身子就不生了”。
兄弟二人最後抱著酒罈對飲,高衝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豪飲了,如今在這高樓之上,有赤子之心的兄弟相伴,便只覺得十分酣暢,酒,唯有情緒到位才喝得暢快。
這時,夕陽西下,河灘上的鸛雀紛紛飛到樓中歇息,這種鸛雀喜歡生活在江湖池沼旁,喜歡棲息於高處,這黃河灘塗便並無高大樹木,這群鸛雀便將巢建在鎮戎樓上。
高衝見狀心中甚是歡暢,將菜餚潑灑一地餵食全鸛雀,笑道:“鎮戎樓這名字殺伐氣太重,既然這裡如此多鸛雀棲息,不如改名叫鸛雀樓如何?”
“管他叫啥樓,攸之你喜歡叫啥就叫啥”,羅士信渾不在意的擺手笑道。
高衝無奈笑罵道:“你這夯貨,不懂情趣,且看我的,管叫這鸛雀樓名揚天下”。
話音落下,高衝曾的拔出佩劍,轉身走向一旁白壁。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手臂揮動之間,鋒銳的劍鋒直將白壁劃出一道道深痕。
“武德八年仲秋,羅絳州宴於鸛雀樓。
高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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