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張氏奇道:“三皇子也不過才七歲,怎麼皇上這麼早就給指婚了呢?”
張氏雖驚訝倒也不意外,朝中九卿以內的官家子女其姻緣向來是由皇帝說了算,自個是沒有自由婚嫁的,只是她沒料到當今的天子會這麼早就給女兒定了親,還指給了皇后的第三個皇子,這是何等的容寵?然而,這樣的容寵來得太過容易不由得讓她心中總覺怪異。
“經過平野嶺一戰,皇上的身體已大不如以前了,聖上怕自己一旦去了……”應承恩接下來的話便打住了,他知道妻子冰雪聰明,自會了解他未完的意思。
果然,張氏問道:“那左相蕭檜的女兒呢?皇上指給誰了?”
凌朝有二個宰相,即左相蕭檜,右相應承恩,他們二個好比是皇帝的左右手,出謀劃策,管理著朝中的一切事物,為皇帝分憂解難,因此,平常二人私下的感情還是不錯的,每縫過節什麼的,兩家都有往來。
應承恩搖搖頭,“未指。”
“未指?”從丫頭手中接過茶遞給夫君,張氏眉頭皺了起來,道:“為何只指了倩兒?”這似乎不太尋常呀,左相在朝中的勢力頗大,皇上把龍倩兒指給了三皇子,明著看似在傾向著自家,可這豈不是冷落了蕭家嗎?
“你們都下去吧。”應承恩對著幾個家丁揮揮手。
“是。”家丁丫頭們退了下去。
應承恩押了口茶,道:“恐怕皇上是想引起黨爭。”
黨爭是歷朝以來的弊端,陋習,大臣們為自個看中日後能當皇帝的皇子們結黨營私,從而使得朝廷四分五裂,意見不統。張氏便覺得奇怪,這黨爭不是皇帝們向來最為痛恨的事情嗎?
“這是為何?我們與蕭家向來和睦,若二家反目了,對皇上有何好處?”張氏納悶的道,左右臂膀若無法和平共處了,這身子豈不是受累?
應承恩微微一笑,道:“話雖如此說,但皇上若真大行了,我與蕭兄的反目,對登基的年幼天子來說,則是一件幸事。”見妻子還是一頭霧水,應承恩索性點明瞭,“只要我與左相反目,朝中勢力必分成二派,那樣一來,這二派勢力將會抗衡,相互挾制,而幼主的皇位才能坐穩了。”正所謂,二蚌相爭,漁翁得利呀。
“皇上是怕我們二家聯起來反麼?”張氏聽得心中一驚。
“皇上這是防範於未然。”應承恩嘆了口氣:“左相為人,倒是一個君子,我想還不至於因龍倩兒指給了三皇子而對我心存怨念。”
“老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畢竟這是官場。”知道丈夫與左相平時交情不錯,但即做了官,這心眼還是多長一個比較好,張氏心裡對左相蕭檜倒也無惡感,但是人總是帶了三分妒的。
“娘子說的是,但相比之下,為夫更為擔憂的是倩兒以後的幸福。”見女兒望著自己與妻子,雙腳一晃一晃的,好不天真與可愛,應承恩心中的憂慮便更甚了。
“三皇子不好麼?”當今的皇帝以好戰出名,卻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君主,皇后更是睿智大方,母儀天下,他們生的二個兒子大皇子凌立,三皇子凌飛更是人中之龍,那三皇子她沒見過,但大皇子凌立雖年僅12歲,卻已然玉樹臨風,頗有王者風範,三皇子雖才七歲,但也應該差別不到哪吧。
應承恩沉吟了半響,方道:“前幾天下朝,途徑‘千嬰門’之時,我聽見幾個宮女在竊竊私語,說是三皇子把自己養了一年的語鳥給捏死了,就只因這鳥兒學不會隻字半語,才七歲便如此殘忍,這以後,哎!”
張氏輕笑出聲,道:“我倒還以為是什麼呢,才七歲的孩子懂什麼呀,你這結論也下得太早了。”張氏又壓低了聲音道:“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擔心若皇上真的大行了,這皇位之爭會不會倩及到三皇子呢?”
“自古長幼有序,雖然大皇子與三皇子為皇后所生,但這皇位是非大皇子莫屬的。”
張氏一愣,眠嘴一笑,點頭,道:“是呀,我也想得太多了。”
將正玩著自個手指頭的女兒抱過來放在膝上,應承恩輕撫著女兒柔軟的髮絲,嘆道:“哎,以倩兒的性子,若真要許了皇子,我倒還是屬意於二皇子的。”
“二皇子?”
“是啊,二皇子的母妃雖出身低微,但二皇子稟性純善,倒是個直得託付的男兒。”
“那不行,二皇子處處受人排擠,倩兒若真跟了他,還不得受別人的白眼過日子。”
“就是受人排擠才好啊。”應承恩話裡有話,張氏剛想問時,便只見一家丁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老爺,宮內的李公公來宣旨了。”
“聖旨?”應氏夫婦對視了一眼,便趕緊抱了女兒出門迎接。
“奉天承運,右相應承恩之女應龍倩兒品貌端莊,秀外慧中,朕與皇后都及為歡喜,及指給三皇子凌飛為妃,十年之後再行大婚之禮,欽此,謝恩。”從宮中來的李公公宣道。
應承恩率家人及家奴們謝恩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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