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要殺了你,彌補我的過錯。”
於是年邁的三代目正視著他從小看著長到大的孩子,終於下定了決心。
“哦,殺了我?”大蛇丸卻毫無負擔地笑,一代目和二代目在聽到他的命令後行動,怎麼看他們也不會輸。
猿飛日斬猛地從內側衣襟口掏出一個卷軸出來,他展開被他一直以來視為禁忌的卷軸,與此同時他的手型也飛速變化著。
“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
一直以來沉迷禁術的大蛇丸看清楚猿飛日斬結印的動作,幾乎一眼就意識到猿飛要做什麼了,與此同時,被奴役的柱間和扉間已經來到了猿飛身邊,一左一右,同時將苦無插入了猿飛心口。
猿飛沒有去看一代目和二代目麻木的神情,這兩個,都是他的恩師,給他的童年帶來溫暖的恩師。他雙手合十,勉力結完印,他必須得承認,自己確實是老了,連結印都要費更多的心神。
猿飛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他左右望了一眼恩師,又看看大蛇丸,他們的面容赫然與記憶中的相仿,在施展了以靈魂為代價的禁術後,他心中是意外的寧靜。
然而記憶中那個包子臉少年卻面目突然扭曲了起來,用沙啞的聲調惡狠狠道:“老東西……屍鬼封盡?你居然用……屍鬼封盡!!”
猿飛展開一抹虛弱的苦笑:“是我的錯,太過縱容你,才讓你一步步走到這種地步,你如今犯下的罪過,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就讓我……咳咳咳咳咳……就讓我也受到應有的懲罰吧……咳咳……這是,我的贖罪。”
至於他的兩位恩師,想必在九泉之下,他們也會贊同他的做法吧,至少恩師們的靈魂和肉體不會再被惡人控制,這樣也算是一種解脫。
大蛇丸本想用更惡毒的語調咒罵,卻在看見猿飛唇畔的血汙時有些恍神。
他嚥下了要說的話,當機立斷,轉身就跑。屍鬼封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施術人可以召喚出死神,隨後死神會用劍斬斷目標的靈魂並將其吞噬於腹中,從而封印敵人的靈魂,與此同時,自己的靈魂也將會被死神吞噬,然後二者在死神的肚子裡永遠地憎恨和鬥爭下去,永世不得超生。
多麼惡毒的禁術!
大蛇丸想跑,卻已然晚了,柱間和扉間離施術的猿飛更近些,所以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地被半空中驀然出現的死神吞噬,然後他們的身體慢慢凝滯化成了石像。
而在這時,大蛇丸迅速逃竄的身形,卻好像受到極大阻礙一樣,凝滯下來,他眼睜睜看見死神魘足地吞下一代目和二代目的靈魂,然後舉起了劍。
趁著他最後一絲掌控身體的氣力還在,大蛇丸握住草薙劍,拼死投去。
只要提前殺死施術人,大概可以終結屍鬼封盡吧。
於是這成為了殺死三代目的最後一根稻草。
草薙劍直直插入三代目腹部,有一汩汩的血水浸透猿飛日斬的袍襟。
想不到,他縱橫一生,終究是被自己昔日的學生帶走。
猿飛日斬用意志撐著的最後一口氣鬆懈下來,他整個人虛弱地跌倒,但是在中途,左右兩具石像手上握著的苦無又在他心口裡卡住,在重力的作用下造成二次傷害,猿飛頭一垂,徹底失去了氣息。
被召喚出來的死神失去了給他提供能量的施術人,原本半透明的身軀也在慢慢消散,但他貪婪的本性仍然使他執著地想要吞噬眼前凡人的靈魂。
猿飛日斬的身軀慢慢石化,死神從石像身後逼近,貼近了一動不動,滿身冷汗的大蛇丸。大蛇丸甚至能夠在他靠近的同時,聽見無數地下怨靈失了心智全然憎恨的呼嘯和哀嚎,其中,大概也包括猿飛日斬的。
從手開始,他的身軀一點點石化,大蛇丸感受到靈肉分離的劇烈痛楚!那種感覺簡直慘烈,是身體每一個細胞都爆炸的刺痛感,還有置身深淵的冰冷又沉重的鈍痛感。
大蛇丸咬緊牙,也忍不住從牙根裡發出痛楚的嘶嘶聲。
就當他痛的幾乎昏厥要放棄的時候,他能動了,意識驟然清涼一片,大蛇丸後退數步,見到死神臉上帶著猙獰的不甘之色,消失於半空,與此同時,彷彿是百萬怨靈憎恨的哀嚎聲也消失了,就跟從未出現過一樣。
大蛇丸沒有去擦他額頭上的冷汗,而是低頭去看他痛至麻木的雙手。
他的雙手呈某種類似是石像那樣的顏色,仍然保持著方才的痛楚,卻是失去了掌控,一動也不能動。
結界裡面暫且安全,結界外卻全是火影一脈的支持者,虎視眈眈,失去掌控雙手的能力,便意味著失去了走出這裡活下去的能力,從這個角度講,猿飛日斬卻是達到了目的。
但是大蛇丸是何許人也?他在實行行動前便想好無數對策,這種情況比他原本想的戰敗垂死的結局好上太多了。只見大蛇丸張口,伸出長長的舌頭,延伸到和服下綁在腿上的忍具袋處,他從中掏出來一個小巧的物什,再用舌頭一拉上方拴著的拉環,瞬時,一聲巨響在結界內外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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