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卡卡西俘虜後,多由也有想過無數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遭受極其嚴酷的刑訊以後再被下令殺死。到時她甚至會感激涕零於他們給她一個痛快。
然而這些統統都是幻想,真實的情況和這些截然不同。卡卡西並沒有把她打暈或者綁起來什麼的,而是以相當自然的態度相對,就像對待一個同僚。如果不是在她稍稍走遠些時會感覺到卡卡西有意無意看過來時,眼神中透露的冰冷殺意和警告意味,她恐怕便真的忘記了自己的俘虜身份了。
在離開的時候,她執意要帶上君麻呂的屍體,在確認君麻呂這個令人意外的敵人當真再無任何威脅了以後,卡卡西默許了。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揹著昏迷不醒的鳴人,一個揹著死去的君麻呂,頗為和諧地穿梭在叢林中。
突然,多由也停下腳步,她似乎踉蹌了一下,然後摔下了樹。
卡卡西當然對她有所戒備,他冷冷一笑,身手極快地出手,一手拉了拉鳴人不怎麼輕的身體,一把拉住下跌的多由也,多由也失去平衡,竟然還緊緊抓著君麻呂屍體的一隻手不放,兩個負重就這樣懸空著,就這樣,卡卡西居然還頗為輕鬆地站立在原地,一點一點將兩個人拉上來。
“我原本以為,你自己知道現在的處境。總之,你最好安分些,不要耍什麼花樣。”他說,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多由也卻似乎絲毫沒有察覺他的話裡的深意,反而面露痛苦之色。
“你怎麼了。”卡卡西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將她拉上來以後,語句也不由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之意。
“我……”多由也不動聲色地拉住君麻呂,一面慢慢抬手,卡卡西盯著她的動作,似乎想看她在玩什麼花樣。
多由也的手摸上了脖頸,在指縫間,卡卡西看見了咒印的痕跡。
就像村裡多年來對紅豆的忌憚警惕一樣,卡卡西心裡一沉,立刻從咒印聯想到了被視為木葉禁忌的那個人——大蛇丸。
大蛇丸來了嗎?在附近嗎?他來幹什麼?村子裡到底出事了嗎。
卡卡西不動聲色地將鳴人放到樹上,靜靜地觀察周遭的風吹草動。
“呃……”多由也表情愈發痛苦,她甚至顫抖著嗓音逐步提高聲量,“我的咒印……大蛇丸大人!大蛇丸大人!我們在這裡!”
後面的話當然沒有說出來,縱然卡卡西不懼與大蛇丸一戰,以現在的形式看,帶著昏迷不醒的鳴人,還有多由也這個俘虜,能避戰還是儘量避戰的好。
卡卡西捂住多由也的嘴,一個手刃凝在半空還未下去,多由也便狠狠咬住他的虎口,然後手一鬆將背上的君麻呂摔到地上。
卡卡西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有詐,但對鳴人的在乎使得他還是不能賭大蛇丸到底來沒來,而就是這一絲絲的分神,讓他失了先機。
卡卡西抬膝狠狠撞上多由也的小腹,一招制敵,多由也吃痛,嘴一鬆,感受到牙齒和喉口的血腥味,有她自己嘔出的血,也有卡卡西掌心的血,她身形微屈,從靴口抽出苦無,握緊了,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絕不能退縮。
多由也退了一步,餘光看向鳴人,卡卡西警覺地感覺到她的目光,沉著臉去看鳴人的情況,局勢陷入被動,他很擔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多由也此舉若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那麼暗地裡他方才未察覺的的眼睛,是否正盯著鳴人呢。
多由也趁他分神,用力蹬了一下樹枝,樹枝上散落下無數樹葉,他們之間實力懸殊太大,以至於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逃跑上。
卡卡西回頭也是一躍,一把握住多由也腳踝,手心一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多由也悶哼一聲,一隻腳以不自然的形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