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見面,叫我迪達拉。”
迪達拉的聲音淡淡的,卻讓聽者不由得心頭泛上一股寒意。
還沒等佐助說什麼,他們就聽見後面有個人喊了一聲——
“信綱哥!”
鳴人突兀地從藏身地站了起來,身上還掛著草屑,旁邊剛才一直拼命摁住他肩膀捂住他嘴的牙和鹿丸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無奈和倦怠。
迪達拉背對他的身形一僵,然後涼涼笑了笑,還沒等他說什麼,鹿丸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嚴肅地看著迪達拉,警惕地往後撤了一步,同時硬生生將鳴人拉了幾步。
“信綱哥!!佐助!!跟我們回來吧!我們回木葉!我們回家!”
迪達拉沒有說話,佐助見狀也笑了,“今天,還真是熱鬧呢。”
原本已經恢復成黑色的瞳孔再度轉紅,黎明前的黑暗即將過去,天邊已經隱約可見東方魚肚白,只是這森林依舊很黑,很潮冷,讓鳴人心底一陣陣發顫,他不懂,前幾天分明還好好的,現在為什麼,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於是他再一次出聲哀求:“回來吧,好嗎。”
說罷,鳴人眼神還一直執意看著迪達拉和佐助,還有他們身後的君麻呂等人,“是他們脅迫了你們嗎?”
還沒等迪達拉和佐助做出反應,犬冢牙便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照著鳴人臉上來了一拳,這一拳很重,打的鳴人直接臉就偏了過去。
“醒醒吧!”牙衝他咆哮道,“他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佐助和信綱了!”
鳴人還是一副怔怔的樣子,還是鹿丸嘆了口氣:“真是一群麻煩的傢伙,現在,只能選擇打打看了。”說罷,雙手結印:“影子束縛術!”
凌晨。
已經有些微的晨光像火一樣燎了起來,再過幾個小時,便是白晝了。
有影子從鹿丸腳底蔓延,直愣愣衝向君麻呂的方向,君麻呂察覺不對,面無表情地抬腿,再往後跳開,再一抬腿。
影子在蔓延到一定程度後喪氣地縮了回去,鹿丸神情變得凝重,“失敗了。”
迪達拉笑了笑,語調卻冷了下來:“不自量力。”他說。
鳴人從怔然的狀態恢復過來,因為牙剛才的一拳,他的臉迅速地腫了起來,看上去頗為滑稽,但與此同時,鳴人眼神裡卻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東西。
“謝謝你,牙。”鳴人沉聲說,“……我明白了。佐助,信綱。如果你們執意要走,那麼我會憑藉自己的力量帶回你們……就算是打斷腿,用繩子捆綁著拖,我也一定要把你們拖回木葉,你們永遠是木葉的人。”
這一次,換佐助嗤笑,他用那雙鮮紅的寫輪眼盯住鳴人,這樣子,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正眼看他,佐助冷冷開口:“不自量力。”
說罷,和他對視上的鳴人只覺得身體一沉,接下來眼睛一黑,就這樣被拉入了深刻而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鳴人!”牙大吼一聲,扶住倒地的鳴人,後者已經幾乎是昏迷狀態了,他轉頭怒視著佐助:“你這個混蛋,對他做了什麼?!宇智波佐助!你到底怎麼了!”
佐助冷冷看向他,就算在看見一臉痛苦地閉上眼睛的鳴人時,表情也沒有絲毫波動,他冷冷開口:“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我只是清醒了。”
一個人,怎麼會在短時間內變成這樣的冷血無情?連最後的同窗情誼都不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