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深知九品的分量,也明白能讓兩位九品甘願效命的分量絕非尋常。
試想,這樣強大的勢力,即便算上太子,放在九位皇子中,也堪稱頂尖。
換作其他任何一位皇子擁有此等力量,必然早著手結交文武百官,謀求高位。
畢竟沒人抗拒權力的誘惑,否則李旭出宮後便不會急於彰顯身份。
然而,從十歲至今,四年過去,李旭絲毫不見爭奪之心,怎能不讓司理理想不通?
“實在看不透,實在是看不透……”
司理理喃喃低語,搖頭將此事暫且擱置,轉而提及另一樁事務。
“哦,對了,關於最近突然嶄露頭角的新勢力,有何線索?”
老僕搖了搖頭,答道:“尚無更多進展,可以確定並非監察院,也不是錦衣衛。這兩處都有我們的人,若是他們所為,這麼久應該已有蛛絲馬跡。”
司理理聽罷長嘆一聲:“煩惱接踵而至,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竟有這般手段,能避開監察院與錦衣衛,佈下如此隱秘的佈局?”
"北齊如此,連南慶也開始顯現跡象。若二者同屬一股力量,那簡直是令人膽寒的存在。" 司理理話音未落,身體猛地一顫,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那張笑顏稚嫩卻令人生厭的身影逐漸浮現,愈發清晰。
兩股深不可測的勢力,悄然覆蓋了北齊與南慶。
表面上,那看似逍遙自在、無所事事的親王,實則暗藏玄機,竟有兩位九品高手隨侍左右。
莫非,這兩股勢力的背後,竟是這位新晉的秦王殿下?
司理理的心跳驟然加快,如果真是如此,這位年卿的王爺定然有著極深的圖謀。
她早已抓住近水樓臺的契機,與這位王爺建立了某種特殊關係。若日後局勢生變,她也能迅速作出反應,無論是順勢而為還是加以利用,皆有章可循。
思緒飄忽間,她突然警覺到問題所在——這兩股勢力早在四年前便已顯露端倪,而彼時那位王爺不過十歲孩童。即便他天資卓絕、早熟過人,也難以憑空聚集如此勢力。
若說這兩股勢力的成員個個忠誠不渝,倒也合情合理,但以一個十歲孩童的能力,如何能贏得這般信任與效忠?
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不僅原有的疑惑未解,反而衍生出更多難解的問題。
司理理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困境,蹙眉思索良久,最終帶著滿腹困惑回到了醉仙居。
此時,李旭已辭別慶王府,返歸宮中,打算向慶帝與懷妃告辭,離開帝都。
他已想好藉口: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如今已及弱冠之年,理應遍歷山川,開闊眼界。
"旭兒,真要走嗎?外面危機重重。" 懷妃眼含憂慮,目光中滿是不捨。
李旭卿嘆一聲:"母后莫憂,孩兒已然長大,身為……之子,當學著直面這一切。"
"況且此次同行有趙高與驚鯢,他們皆為九品巔峰,料想不會有太多險阻。"
在這十四年間,李旭一直沐浴著懷妃細緻入微的呵護與無私的母愛。正因如此,他對懷妃的感情並非全然陌生,此刻分別,心中難免泛起波瀾。
然而,他必須離開。
京都的氛圍早已限制了他的成長空間,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稍有動靜便會招致關注。在此境況下,李旭若有所動作,必會被有心之人盯上。
唯有遠離京都,邁向更廣袤的世界,他才能徹底施展自身才華。
懷妃微微張口,最終化作一聲嘆息,低聲說道:“我也清楚,身為男子,理應自強不息,力求精進,不被家室牽絆。”
“若只蜷縮於深宮之內,由女子撫養長大,即便年歲漸長,也不過是永遠依賴扶持的軟弱之人。”
“想起你出生時險些遭逢不幸,那時我在京都,尚能照拂你,可若遠行,又有誰能知那些人會如何行事?”
懷妃說著說著已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李旭沉默不語,忽而起身走近,用力抱了抱母親,隨後轉身離開懷雅宮,直奔太和宮正殿向慶帝辭別。
慶帝的態度則平靜得多。畢竟他久居高位,天下萬物皆為臣屬,對尋常人家的骨肉之情本就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