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肅翻身下馬,大氅的積雪淅淅索索的,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下來。
大雪之中,兩人無聲對望。
在耶律肅想要展臂將她擁入懷中之前,夏寧先一步投入他的懷中——
一如多年前在京郊小院中時。
她也會這般撒嬌環抱。
耶律肅心中喟嘆,暖意悄然湧動。
他抖開大氅,將為著斗篷的女子裹起,擋住落在她身上冰冷的雪花,垂下視線,便撞上了她笑吟吟的視線,姣好的杏眸中皆是歡喜之色。
她昂著頭,眼梢的喜色溢位:“您怎麼來了?不是要等宮宴後才會從京城出發麼?”
耶律肅如今貴為輔國公。
少年皇帝更是依賴信任他,論規矩、情分,他都得參加大年三十那日的宮宴才是。
可此時卻出現在了夏寧的面前。
耶律肅抬手拂去她髮髻上的雪花,嗓音溫和,“給你來送銀子。”
夏寧眯起眼梢,笑的愈發燦爛,腳尖踮起。
兩人的唇湊的極進,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嬌媚,“當真?”
自然不是真的。
從京城至兗南鄉,長途跋涉,甚至連宮宴都推了,不過為了一句,想見她罷了。
雙唇輕輕觸碰。
自然的,不受控制的。
短暫的觸碰。
耶律肅的雙唇在風雪之中,早已冰冷,可她的依舊柔軟溫暖,在嚴寒之下,愈發想讓人奪取佔有——
他卻微微往後仰了仰。
剋制的雙唇才分開,“外面雪大,進去再說。”看書溂
她被他細緻的裹在身前,汲取著他的體溫,風雪也被他的身軀、他身後的馬車擋住了,卻不依他的話,難得使了些小性子,雙手環住他的腰間,略偏了頭往後看了眼,發現幾個人頭齊齊躲進了屋子裡。
她回眸,略歪了腦袋,笑意清淺的看他。
那股子因人縱容寵愛而生出的嬌縱,在她眼梢躍然靈動。
教人看的愛不釋手。
耶律肅嘆了口氣,成團的白色霧氣縈繞不散,他又貼了下她柔軟的唇,壓著低柔的嗓音哄道:“你身上衣裳穿得單薄容易染上風寒,聽話。”
他對她的溫柔,愈發沒有限度。
不見時,想念之意不甚。
如今見面後,觸及他的溫柔,心中柔軟如春日拂過花間的春風,溫暖的令人眼眶溼潤。
她收回手,偏了些許視線,嘴角翹起,“今兒個就依您罷。”
在她後退兩步,從他的懷中退出,似笑非笑的瞅他。
漫天白雪,也不及她眼中眸色的驚豔。
“多謝阿寧手下留情。”
含笑的聲音落下,他已解下身上的大氅罩在她的身上,帶著他溫暖的體溫一併將她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