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崇伸手虛扶,“姑娘快起。”
春花卻不肯起,直起了背,眼神有些惴惴不安的望著眼前的人,“奴婢還有一事想要麻煩將軍……”
他收回手,目光垂下,循循善誘:“我能幫得上的儘量幫一把姑娘。”
實誠的春花又是用力的磕了一個頭響頭,額頭開始泛紅,她卻像是全然未察覺:“當時的娘子軍中有幾位嬸孃留在了南境,不知將軍是否知道她們近況如何?在南境、生活的如何……過得可好?”
問道後來,她竟是有些怯弱。
傅崇笑了一下,“這事姑娘不來問,我也是要託人給夫人與姑娘送去的。”
別說是春花,甚至連夏寧也望著傅崇。
在他注意到夏寧的視線後,便看向夏寧,將禮儀規矩恪守的極好,“那幾位嬸孃在南境外城落了戶,得知換防軍到了南境後,她們就託人寫了書信捎回來給你們。”
書信?
夏寧詫異。
先不說那幾位嬸孃的性子如何,是否有門路真能託到換防軍,關鍵是此次換防在南境才呆了幾日,短短几日,換防軍忙的腳不沾地,尤其是嬸孃們想見就見,想託就託的。
退一步,若嬸孃們真想給她寫信,自有換防軍主動報給耶律肅。
那麼,夏寧就是在耶律肅的口中知道這事,而非是傅崇口中。
除非啊……
夏寧的視線看向跪坐在地上,笑的眼睛都彎成月牙的姑娘。
除非啊。
是有人為了她特地去尋了嬸孃們。
而這份心思,卻不言明。
“好了,你這又哭又笑的都像個花貓臉了,”夏寧彎腰扶起春花,“快擦擦乾淨,沒得讓傅將軍見笑。”
春花抽了帕子胡亂擦了兩下,啞著嗓音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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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水汪汪,愈發顯得亮晶晶。
這般明眸善睞的姑娘,連夏寧也喜歡。
傅崇請她們進堂屋裡坐著,他去拿書信出來。
堂屋橫樑高挑,倒是比外頭涼爽些。
夏寧才坐下,傅崇就拿來了信函。
“這是嬸孃們給夫人的,”他先是遞給夏寧,夏寧接過後,拿在手裡才發現是厚厚一沓,捏在手中頗有厚度,再看他交給春花的信函,竟是比夏寧手中的還要厚一些,“這是給你的。”
春花雙手接過,先是被厚度嚇了一跳,接著才將厚實的信函貼在心口,眉眼彎彎的向他道謝。
她在京城裡養了這些日子。
衣食住都比在兗南鄉的災厄後好了許多,養的小臉圓圓。
再加上她天性單純,如今又只侍候著圓哥兒,性子愈發簡單可愛,討人喜歡。
像春日裡明媚燦爛的迎春花。
傅崇的眼神有短暫的愣怔,很快平復。
謝安也來了前院,魏娣跟在他身後,見了夏寧後也老老實實行禮請安,這些日子聽謝安說她刻苦鑽研醫術,連著性子也沉穩了許多。
夏寧不便久留,春花抱著信函,心早就飛回了世安苑裡。
與雪音分別後,兩人一出前院就走的飛快,在進世安苑時,她們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來的,皆是扶著腰氣喘吁吁的,熱的滿頭都是汗珠子。
相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寧捏著帕子擦臉,“去找嬤嬤討些爽口的瓜果來,再討一壺綠豆湯來,咱們邊吃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