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眼中的惱怒、不甘都徹底消散。
耶律肅低垂著視線看她,自正月十六過後,他們才有五六日未見,夏寧的臉色卻比那時差了許多。
她本就不是豐腴的體型,此時她更是瘦的有些脫了像。
眼下淺淺的疲倦,眼中無力的眸光。
被厚實的斗篷包裹著,孱弱的教人憐惜。
“師兄……”
一旁的白家小姐出聲催促。
才讓耶律肅回神。
夏寧卻像是沒看見白家小姐一般,神色如常,將他扣著自己的胳膊拉下,柔聲催他:“您快去罷,我在府中等您。”
耶律肅似是察覺到什麼,但夏寧已然從他懷中離開。
離他半步之外,強撐著蒼白的臉色,嘴角清淺的笑容,眸中溫柔的神色,皆是向著他而綻放,甚至還抬起手揮了揮,這個動作在她做來,有些稚氣的可愛。
這才讓耶律肅打消心中的猜忌。
耶律肅要走,自然也不會再讓衡志韶在此久留。
夏寧目送三人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臉上的笑容逐漸冷了下來,甚至連眼中的柔色也冷了下來。
甬道里的風固然冷。
也抵不過她從心底湧出的寒氣。
她從懷中拿出謝安給她的一片參片,壓在舌頭地下含著,吊著自己的精神氣兒。
否則,在肩輿來之前,她怕要昏死在這甬道中。
好在肩輿很快來了,一路送她離宮。
上了馬車後,荷心立刻拿著手爐塞進她的手中,換了一頂烘的熱乎的斗篷將她罩住,又奉來一盞微微燙口的薑茶,讓她一口口慢慢吞下去。
喝完一盞薑茶後,夏寧才覺得整個人緩了過來。
手心腳底皆暖了起來。
只是臉色仍差的很。
謝安替她號脈,也鬆了口氣,情況並未還差。
荷心提著的一顆心瞬間落回了肚子裡,臉上的笑容尚未來得及展開來,就被夏寧隨便找了個藉口將她從馬車上差遣了下去。
夏寧壓著嗓音,戒備著外頭駕馬車的車伕,低聲道:“我不疑將軍待我的深情,在這幾年中,我步步籌謀算計才得到他的真心,我亦不信他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心中容下旁人,又或是忽然之前告訴我,從一開始他心中就有了旁人。這份自信,我還是有的。”
她說的很平靜。
鴉黑的羽睫垂著,視線凝在馬車的一個角落。
小老頭內心扼腕嘆息,他們的馬車在外頭,自然也看見了將軍與那位白衣女子一同入宮。
她見了,多少心中難受。
小老頭雖然只會毒舌,這會兒倒也按捺著性子聽著。
夏寧攏著手爐的手翻轉了一面,手背貼著取暖,語氣仍平平著,甚至在謝安聽來幾近冷淡,“可自從蘇楠來了後,他一反常態的故意冷落我,不關切我,甚至那夜我病發他也因軍中有事不曾回來,接著便是故意讓我在花燈會上看見他與白家小姐,然後又攜著白家小姐前往剿水匪,看著陣仗,竟像是怕京中他們親近的謠言傳的還不夠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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