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哪去了?
我攔住一個小和尚,他一聽到這個問題扭頭就走,絲毫不顧及出家人的風度,這讓我十分的氣惱。
我在並不大的寒山寺內來回的晃悠,我相信像行痴這麼聰慧的佛家弟子,住持是捨不得攆出寺院的,頂多就是懲戒一下。
果真,我在後院一處偏僻的小院內聽到了行痴的聲音。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則不動;心不變,萬物則不變。”
我走進小院,只見行痴身穿一襲白色的僧衣,正在悠閒的掃地,此刻的他,並沒有因為被懲罰而面壁思過,而是神態超然的思考著深奧的佛意。
我不敢打攪行痴,腳步輕輕迴轉,這時,行痴抬起頭來,與我四目對視,我沒有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憤怒,有的只是淡然澈明。
我高興的想:他沒有生氣,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行痴讓我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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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狂風掃落葉,行痴的一襲白衣和我的一身黑衣,還有滿地黃花堆積,構成了一道唯美的風景。
我笑著問道:“是風在動?還是葉在動?”
行痴搖搖頭道:“是你的心在動!”
萬物皆虛無,一切唯心造。
我若有所悟。於是,向他道了歉。
他看著一片黃色的樹葉,緩緩飄落,淡淡道:“緣來天註定,緣去人自奪。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為心造。笑著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
……
於是,在接下來的歲月裡我就經常往寒山寺跑,不為求佛,只求見到行痴。
我只想要見到他,看到他的佛容,聽到他的禪音,那時候,這於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滿足。
有一天,一大早我就來到寒山寺門外,正待敲門,佛門在這時恰巧開啟,我抬頭便看到了行痴。
只見行痴滿臉疲倦,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而後,他看到了我,眼睛瞪得老大,呼吸瞬間停止,連脖頸都羞的紅撲撲的,我正要進去,他卻瞬間把佛門關起來了,這讓我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看樣子,他開始注意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了,我不知道,這是福是禍?是緣是劫?
畢竟,他是佛門聖徒,我是紅塵女郎;退一步講,他是吸血鬼獵人,我是吸血鬼的子孫。
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不可能忍受世人對他惡言相向,指指點點。
行痴也重新回到了大雄寶殿,給來上香的佛教徒講解佛道。大部分佛教徒都是在年邁之後才皈依佛教的,他們羨慕行痴青春的容顏,佩服行痴淵博的知識和天生的了悟能力。
存在悠久的吸血鬼,並不像初生吸血鬼那樣殺戮成性,草菅人命。而是養就了貴族品性,將生命看的越來越賤,將書本翻的越來越爛,用知識淵博來形容那些吸血鬼貴族再恰當不過。因為成為吸血鬼,身體的所有感官機能都大幅度增強,也因此,對現實更加敏感,而敏感就是創作藝術的門檻。
初生吸血鬼不敢殺人,但又抑制不住內心對鮮血的渴望,而瘋狂殺戮,事後,都會懷有深深的負罪感。
貴族吸血鬼不是不敢殺人,而是不屑殺人,人的生命,被其看的如同一般動物一樣。
吸血鬼貴族的涵養要比一般的準君子高得多。
黑暗帝堡中也有一座存在歷史悠久的圖書館,很多在人類社會絕跡的書籍,還能在黑暗帝堡找到。
我經常泡圖書館,在黑暗帝堡很是自由,什麼類的書籍都有,我也是涉獵廣泛,最喜歡讀的佛教經典,因此自身也帶了一絲佛性,每到一座城,也必定先去寺廟聞聞香火的味道。方才認識到,人間煙火是多麼的嗆人。
我不但喜歡讀書,偶爾,興頭起來的時候,也會作作詩,填填詞。
而最能讓我筆尖顫抖的莫過於描寫我對行痴的愛戀。
於是,我揮筆寫下了《那一天》,在某一日和行痴同跪蒲團的時候,悄悄地塞到了行痴的手上!
其文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