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雪痕,他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雖然這位大逆並沒有表現出冷酷,對他們也始終冷淡而平和,可是他們的敬畏和戒備一點都不敢放下,這樣的探究問題,更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彭丹和龔從龍都清楚要是他們這次不一口氣問出來,或許下次就再沒勇氣再開口問。
要知道,一個素不相識的聯邦大犯,無緣無故地突然救了將死的自己,並且帶著自己逃亡,然而又不告訴自己任何的理由和目的,只讓自己一路盲從,這種感覺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可能有安全感,對於最需要安全感的武者來說,甚至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這一年多來他們每天都飽受著心理煎熬,如果再不問個究竟,對他們的修行之心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
“我知道,你們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救你們。”林雪痕側頭看了眼彭丹這張美而年輕的臉龐,心中也好奇,不知道某人到底會不會喜歡,不過又覺得自己多慮了,畢竟某人喜歡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定她一定會喜歡某人,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抵擋他的魅力,“我救你們的道理也很簡單,同樣也需要時間,等再過些日子,你們就明白了。”
龔從龍沉默了片刻,只能再次作罷詢問究竟的念頭,點了點頭,問道:“那現在需要我們是去哪裡?”
林雪痕微挑起嘴角,緩聲道:“事情雖然變得更麻煩了,對我們更不利了,可是並不代表就無法開展,北伐不北伐,都不影響這件大事的發生,神玄帝的精力會更加有限,那說不定我們的事情還可以更順利一些。可要讓這件大事發生,就還需要一些人,所以,現在要去見一些人。”
彭丹和龔從龍相視一眼。
他們不知道林雪痕口中的一些人是什麼人,他們只知道,就連他口中的“我們”一詞,也指的不是他們三人,因為在說這段話的時候,他揚起了腦袋,望向江流盡頭,似乎對話人在那頭。
“新聞說,這次的戰爭是天裂。”
林雪痕慢慢站起身,仰頭看著天空,隨著他起身烏篷船開始輕微地前後搖晃,如鯉魚起伏。
聖土聯盟的皇城這些天在下雨,宿江行省的陽光則在慢慢撥開雲霧,落在他的眉心,“天的確裂了,不過裂的是聖土聯盟的天,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嘴角微冷,淡淡的晨光在嘴角似乎都成了鋒銳的刀光,道:“等了十多年才等到今天,接下來所有人要看到的,是神風聯邦的天裂。”
……
……
遠離了酷寒的江龍行省,倚靠雪犬的速度成功擺脫軍方的追捕,寒續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負責抓捕寒續的軍方高層在軍部暴跳如雷。
不過這場本來應該驚動聯邦的大圍捕,這一次卻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浪花,因為人們的視線,都被這場曠世之戰所吸引而去,就連神玄帝對於這次的失利也都沒有下達太嚴厲的懲罰,只是開始徹查政府內部,防止再有類似於張秋怡這樣的王族舊部存在。
對於這場戰爭暫時還毫不知情的寒續與白琉衣來說,或許也該感謝這場戰爭的爆發,讓軍部和聯邦政府都將重心做了轉移,所以他們才得到了更多的喘息時間與空間。
樹林裡,白琉衣靠在寒續的懷裡,輕輕合著雙眸,寒續能感受著她身上讓他足以沉入夢鄉的溫熱。他手裡拿著一把梳子,咬著嘴唇,很是認真地幫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白琉衣耐心地梳著頭髮,烏黑的髮絲在梳齒間笨拙地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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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續的努力之下,幫她輕輕地編出了三根醜醜的小辮,然後纏在披散的髮絲上。
耐心地做完這一切,寒續小心翼翼轉動身子,坐到了白琉衣身前,打量著自己的傑作,不禁開心地微笑了起來。
這是白琉衣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髮型。
往常的她髮絲都是簡單地梳理,從來沒有任何多餘的捆綁和髮飾,寒續這番照著記憶中唐可心和柳倩文造型的拙劣模仿,雖然極其不成功,可是落在永遠清減無煙火的白琉衣身上,倒是有了幾分別樣的可愛。
寒續笑著笑著,白琉衣的雙目,讓人驚喜地緩緩睜了開來。
這雙空山新雨後的眸子,剎那間奪走了他的笑容和生死間尋找的無聊趣味。
寒續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昏迷良久的她甦醒了,大喜地失聲道:“你醒了?!”
這份驚喜甚至都還沒到達頂點,因為寒續持續供給食物、藥物和水,處在昏迷狀態身體也力量也得以維持的白琉衣,便撲入了他懷裡,只是迎來的不是什麼熱情香軟的擁抱,而是可愛且鋒利的虎牙給他肩膀帶來的鑽心疼痛。
“嘶——”寒續倒抽了口冷氣,側頭看著咬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雖然一頭霧水,可是沒有阻止。
足足數十秒鐘之後,白琉衣才慢慢鬆開了嘴,不同以往的沒有紅著臉,而是冷漠地往後退去,靠在了雪犬熱乎乎的身軀上。
趴在地面休憩著的雪犬歪過腦袋,蹭了蹭這位一直在昏迷,可是因為一路拖載早已經熟絡的女孩,心想作為人類她居然和自己一樣喜歡用嘴巴咬東西,不禁更加親近,用它軟軟的鼻尖蹭著白琉衣的後背。
寒續看著她眼中的冷漠和自然,還有對這頭巨大雪犬行為的默許,不禁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道:“原來你早醒了?”
白琉衣微垂著眼,冷漠道:“醒了幾個小時。”
寒續困惑地問了情聖王眸眸眼裡智障到了極點的問題:“那你為什麼現在才……還有你為什麼要咬我?”
白琉衣側過頭不再看他,小聲地怒道:“讓你打昏我……讓你不經過我允許……給我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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