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法正從蜀中奔來雉縣,待價而沽。
然而籍籍無名,不為荊州人士所知,亦不為陳恆軍中各將領所聞。
但陳恆拜訪後,當即以長史之職許之,變為一步登天。軍中各將,皆懷不滿之意,素輕之。
其實也不意外。
一軍長史者,外統諸營,內為謀主也。
汝個法孝直,不過是祖上有名聲而已,連一場戰事都沒經歷過的人,安敢擔此重任!
後,法正與陳恆謀,一舉奪荊南各郡,軍中諸將方歎服,各自敬之。
但是呢,在其他勢力的眼中中,法正的名聲依然寥寥。
主要是狡狐的名聲太大了。
法正本來就是隱於幕後設謀,荊南之戰時又充當偏師,從而導致在世人眼裡,他法正不過是個才能堪用的僚佐罷了。
不過呢,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比如此番被陳恆授權,排程黃忠、廖化兩部兵馬對抗漢中。
在得知楊帛的排程後,他去了黃忠的營寨裡。兩人在帳篷裡嘀咕了大半天,然後又回到西城,找來了廖化。
廖化,被曹老大扔回來給陳恆的這些年,幾乎都是以鎮守敵界、安撫一縣一郡的身份示人。也讓敵我雙方,對他的印象,都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嗯,就是那種用兵平平無奇、墨守成規的將領,不用擔心其有意外之舉的那種。
但是呢,法正此次,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打算讓他去體驗一把衝鋒陷陣、浴血殺敵的豪邁,和出奇制勝的詭道。
還請將不如激將的來了一句,“元儉,汝在上庸駐守多年,麾下多為熟悉山地作戰之兵。某謀劃中,需五百摧鋒之徒、死不旋踵之輩,不知汝麾下兵馬可能勝任否?”
“哈哈,法長史小窺於某邪?”
聽完法正的問話,鬍子一大把的廖化,眉『毛』就是高挑,“某驅馳麾下兩千兵卒駐守邊界多年,區區五百精兵,安能沒有!法長史有何差使,儘管言之,某膽敢以項上首級擔保,絕不有辱軍威!”
好嘛,廖化是陳恆心腹中的心腹,對法正不需要顧及身份高低之分。直接就慨然請命,還立下了軍令狀。
“善!”
法正大喜,讚了聲,然後就探過去了腦袋,耳語了好一陣子。
讓廖化的臉『色』,不停的在變換著。
先是疑『惑』不已,然後蹙眉微怒,最後變成了恍然大悟。
最終,給了法正一個拱手,神情有些感慨,“某今日方知,將軍為何如此器重法長史,不光言聽計從,還引為知己矣!”
額
這是表示心有折服的意思嗎?
法正心中有些自矜,出口卻是有些謙虛,“哈,元儉何出此言也?此間謀劃,皆乃將軍之功,某不過是依命而行耳。”
不過廖化呢,卻是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某這是在言,將軍與長史相契耳!以為類己耳!哈哈哈”
說完,不等法正再言,便大笑出帳排程兵馬去了。
頓時,『性』格睚眥必報的法正,就有些氣結。
陳恆被稱呼為“世之狡狐”,狡詐陰狠之名,無人不知。廖化說他和陳恆相契、相類,那裡是在誇他啊!
分明在戲謔於他,說他狡詐陰狠呢!好吧,這是報復他剛剛的激將
法正看著廖化遠去的背景,臉上有些不豫。
好一會兒,眼中鋒芒隱晦的閃了閃,卻是『露』出了微笑。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