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關縣,地勢東高西低。
無論身在何處,放眼望去皆是高低起伏的山入目皆是蜿蜒的羊腸小道。
此種地形,別說是進攻,連運送軍糧都費勁。
在壺關縣之西是壺關口,崖徑仄險,以兩峰夾峙而中虛,狀如壺口,故得名。是一處天然的軍事要地,一直都是上黨郡的雄關。只需要糧食充沛,便可讓十倍敵軍鎩羽而歸。
最關鍵的是,壺關口就是進入冀州的通道!
陳恆切斷了長子與壺關兩縣的聯絡,一是攻其必救,讓高幹軍不得不出城來戰二是想奪了壺關口。
回到長子縣的夏昭,常年呆在幷州,他是知道壺關口的戰略意義的。他也知道壺關口易守難攻,曹軍短期之內不可能攻破。
但如果一直被斷絕外部聯絡,軍心將不攻自潰!
一旦壺關口被佔領,冀州腹部將暴『露』在曹軍的兵鋒之下。這個責任,別說夏昭自己,連高幹都承受不起袁紹的怒火。
無奈之下,夏昭不得不再度調兵遣將,打算出城來戰。
他分別從轑阿、羯戾山各自召回了百駐軍,再留三百兵卒留守長子縣,合兵兩千五百人,沿著濁漳河浩浩『蕩』『蕩』而來。
陳恆軍也幾乎傾巢而出。
他將朱靈的五百新卒交給杜襲,安排守衛泫氏,把樓異的一千精兵全都拉了出來,和文稷剩下的百麾下、自己的一百部曲,合兵一千九百人。
正月二十,雙方在濁漳河畔拉開大戰序幕。
在兵力上,陳恆劣勢十分明顯。他還分了四百兵馬,讓朱靈帶去東邊三十里外紮營,為了堵住從壺關縣殺出來的兵馬。
都玩了好幾次前後夾擊,總不能這點常識都沒有。
不過呢,在十日前,他還讓夏侯霸帶著一千百兵卒去砍了一大堆樹木回來,下令軍中所有人都在削尖木頭。
還說什麼這些木頭,就是破敵的倚仗。
對此,文稷雖然不理解,但臉『色』如常,叮囑手下兵卒加把勁,然後就出營巡視敵情去了。而夏侯霸就怨氣沖天。
陳恆為了讓兵卒們削木頭的幹勁更足點,就讓小舅子代替自己以身作則
好嘛,夏侯霸一肚子腹誹。
但卻不敢不照做,只好將木頭想象成為陳恆的模樣,賣力的揮舞著斧頭。
連續削了五日的木頭,他終於受不了。覺得再拿著大斧削木頭下去,就會忘記大刀是怎麼揮舞的,徹底變成一個木匠。
因為陳恆的命令又改了。
不是削尖木頭,而是將原本圓木頭全部削平一側,還要光滑無比的那種!放在冰面上滑動無比流暢的那種!
這是哪門子的破敵之策?
我看你是怕兵卒被凍壞了,讓他們多活活動,免得戰時手腳僵硬施展不開吧!
想讓兵卒活動起來直說就是了,我阿父又不是沒教過怎麼在冰天雪地作戰,至於拿木頭來膈應人麼?
嘣!
將大斧狠狠的砍進木樁子裡,夏侯霸用戰袍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邁開大步往陳恆的軍帳而去。
嗯,陳恆此刻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賬內烤火,說不定還烤個肉吃什麼的。
果然,身為小舅子,是很瞭解姐夫的。
守衛在軍帳外的部曲,都有一半是背過身體的。看那低頭抬臂的模樣,絕對是在吃東西!連部曲都偷偷『摸』『摸』的啃食了,軍帳內在幹嘛不言而喻。
不等部曲彙報,夏侯霸怒氣衝衝的直接撩起軍帳簾布,大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