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公元202年,濁漳河畔。
正月初二,大雪紛飛了三日,今日終於有了停止的跡象。
十幾個曹軍一邊咒罵著天氣的寒冷,一邊在在濁漳河上鑿冰取水。在不遠處,飄著曹字軍旗的營寨,就修築在山腳下。
很小很簡陋的營寨,從外觀上看,充其量不過能駐紮五百兵卒而已。
但卻讓領兵一千的夏昭恨得牙癢癢的。他得到發鳩山被困的訊息,便親自領兵一千而來,卻被堵在這裡整整五日了。
當然,他也沿著已經結冰的濁漳河往西,繞道而行,但也會陷入被曹軍兩面夾擊的後果。
唉,只能強攻了。
然而,下雪天對攻營寨帶來諸多不便。比如兵卒在半尺深的雪地裡,很難讓奔跑的速度加快,淪為敵人軍弩的靶子。
在這裡多耽誤一天,發鳩山的危險就多一天。夏昭是知道的,所以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卻一點辦法沒有。
嗯,他沒有擔心長子縣。得知曹軍在界休縣的兵力減少後,他已經將一千兵卒調了回來,守住城池不破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他並不知道,長子縣根本不是陳恆的目的,而是他這次援軍!
又過了三日,夏昭失去了耐心,也發了狠。將所有兵力一舉壓上,不顧兵卒傷亡也要在今日拔了這顆釘子。
在付出了近百人的傷亡後,夏昭的兵卒終於『摸』到了曹軍營寨,無數的長梯子架上了不過一丈有餘的寨牆,開始了慘烈無比蟻附。營寨大門,也被兵卒們扛著巨大的樹幹,來回撞擊。
文稷親提大刀站在寨牆上,咆哮著砍死了無數想站穩腳跟的敵軍。
是的,文稷。
他是這個小營寨的守將,但現在不得不親自提刀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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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戰鬥,在敵軍死不旋踵之下,剛開始攻擊就進入火熱化。斷肢、頭顱、腸子肝臟滿地都是殷紅的鮮血,甚至融化了厚厚的積雪。
此情此景,已經不需要指揮。
嘭!
伴著夏昭軍兵卒的歡呼,一聲巨大的聲響猶如巨錘,狠狠的砸在了文稷的心頭。
他知道,這是營寨門被撞破了的聲音。
“隨某來!”
文稷高呼著,在親兵的護衛下,急忙往營寨大門殺去,試圖遏制住敵軍進入營寨的攻勢。他的做法,讓觀戰在外的夏昭嗤笑了幾聲,也親自帥領著親兵衝過來。
不過呢,還沒靠近營寨呢,卻又頓住了腳步,臉上的笑意在慢慢的消失。因為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名斥候正拼命的抽著胯下戰馬,往他的位置狂奔而來!
夏昭的預感是對的。
那名斥候沒等戰馬站穩,就一躍而下,慌忙之間連軍禮都忘了:“報!夏太守,一支曹軍正從後方來襲!距離已不足三里!”
從後方而來的曹軍,是陳恆。
他讓文稷在此紮營,就是吸引夏昭奮力來攻,而自己就趁著雙方殺得不分彼此的時候,再一錘定音。
他成功了。夏昭攻進營寨的兵卒,根本沒有辦法脫身,被前後夾擊之下大潰而去。
而在逃回長子縣的路上,又被朱靈與樓異截殺,夏昭在親兵的拼死護衛下,隻身得免。帶出來的一千兵卒,全軍覆沒。
不光如此,更讓夏昭吐血的是,陳恆趁著大勝之際率軍沿著濁漳河而下,一舉切斷了長子縣與壺關縣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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