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兵打仗一身血腥,其餘兄弟避之不及,只有最小的雲寧會跑過來,小心翼翼地吹著他的傷口,問王兄疼不疼……
他遭父皇疑心奪了兵權,幽禁宗人府斷水斷糧,其餘兄弟落井下石,也只有最小的雲寧會偷溜進來,給他送兔子糕點……
明明單純如白紙的孩子,就連奪嫡血路上,那些殺紅眼的兄弟都忍住沒動他一根汗毛的弟弟,讓他如何相信,竟是心思深沉老奸巨猾之輩?
他忽問:“洩露我回西疆行蹤的是你?”
“是。”
“勾結慕容家要殺我的是你?”
“……是。”
“將雲朝做成藥人、意圖奪取錚兒天下的也是你?”
“是。”
“向大祭司獻計,要炸了梅山的還是你?”
“是。”
攝政王閉上眼,生平首次感到厭倦。
帝位皇權究竟是什麼,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惡鬼。
雲琅並不知道他們的過去,也沒興趣知道,他抱起手臂,狹長眉峰下盡是冷光:“老瘋子,別告訴我你心軟了,你動不了手,我來。”
兄長的仇,他此生都不會忘。
攝政王攔下他:“不必。”
提掌,運勁。
雲寧帝好像早就盼著這一刻,迫不及待閉上眼。
雲梓豪目眥欲裂拼命掙扎,可喉嚨裡只能發出“嗚嗚”聲。
楚若顏心念陡轉大聲問道:“我們此次回京,那個要擁立文景的吏部尚書是不是也是你指使的?”
雲寧帝點頭。
楚若顏喝道:“爹爹,且慢動手!”
可為時已晚,凌厲無匹的掌風已朝著他胸前拍去。
說時遲那時快,晏錚驟然掠出,以追風趕月之勢堪堪將他推了開。
砰!
一掌落空,打碎了半面牆壁。
雲琅厲聲:“渺渺!你這是做什麼?”
楚若顏連忙上前,先問了晏錚:“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帝王搖了搖頭,對雲琅道:“二舅兄稍安勿躁,此人沒說實話。”
雲琅眉梢一挑,但聽小妹道:“晏錚說得沒錯,爹、娘、二哥,那個擁立文景的吏部尚書已經招了,說是收到密信,有人告知他我們不在宮中才趁機作亂的!”
雲琅皺眉:“那不就是雲寧帝指使的嗎?這有什麼好說的?”
楚若顏急道:“就因為是他,所以才不是他!”
這話聽得人云裡霧裡,晏錚解釋道:“他指使大祭司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在梅山,可這一路回來山高路遠,即便我們日夜兼程也走了十日出頭。倘若真有心奪位,為何不在這期間動手,反而等我們回京之日,才讓那吏部尚書闖了宮?”
眾皆愣住,楚若顏接道:“不錯,大祭司炸梅山,可我們的人沒受到半點傷害,吏部尚書闖宮,反而幫晏錚揪出一大批心懷不軌的朝臣,爹、娘,不管前事如何,至少眼下他是幫了我們,所以他先前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一更寶子們~請個假想想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