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流言越傳越烈,連朝中的幾個重臣都開始半信半疑,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加之李景楓的大軍已經距離平京不足兩百里了,趙宛宜的威望降到了最冰點。
許多大臣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逃跑,而軍營中每天都有士兵在溜號,平京城裡人心思變,各懷鬼胎,情勢開始有些混亂。
頓時,趙宛宜大發雷霆,一邊發詔文安撫國民,一邊把那些逃兵追回來斬首示眾。
她加快了撤離平京的步伐,將舅舅王藜手下的守備軍調撥過來,再加上她自己的親衛軍,浩浩蕩蕩有十多萬人。
各種金銀財物糧草輜重武器彈藥等等所需之品都一應俱全的準備好,她手下的親信臣子和部將也攜家帶口的跟隨一起。
經過了嚴密而快速的準備後,這支龐大的隊伍終於要以“儲存實力,以圖反攻”的名義離開平京城,輾轉奔赴西南,為縉國的復興保留最後一點火種了。
此刻,李景楓的大軍凱歌高進,一路向平京城攻去。
沿途雖不斷地有小股的縉軍在抵抗,卻無法扭轉大局,雖然能勉強拖延些時日,但周軍前進的腳步誰都已不能改變。
在縉國軍的嘴裡,那位年青的周皇是個極其殘忍可怕的對手,他用兵如神手段狠辣,每每上陣必身先士卒,殺人如麻彷彿戰神轉世所向披靡。
而在縉國百姓嘴裡,那位年青的周皇又是個極其愛民如子親善和氣的好人。他體恤百姓之苦,知曉百姓之難,所到之處都施仁政,修橋補路,施粥放銀,博得一片好口碑。
一一一
而此時此刻,在距離平京城兩百里處的含雲山下,這位讓人又是敬畏又是忌憚的周皇陛下正趴在大帳的床上,一邊齜牙咧嘴的吸著涼氣,一邊可憐兮兮的哀求。
“芸兒,你輕點,疼。”
“知道知道,我已經很輕了。”
惜芸小心翼翼地撥開浸滿血的紗布,那個血肉翻卷的傷口又露出來了。
“都三天了,還是在流血。”惜芸咬著唇,眉尖兒皺成一團,用乾淨的紗布蘸著清水,輕輕擦拭傷口邊緣的血跡。
“噝——疼死我了——”某人大呼小叫,作痛苦狀。
惜芸輕輕哼了聲,“你不是最能耐的麼?打起仗來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這麼點小傷就扛不住了?”
一面說,一面拿起小几上的兩個白瓷小瓶,撥開瓶塞,先往他傷口上倒黃色的藥粉,然後再塗綠色的藥膏。
動作很溫柔,像羽毛一樣輕。
李景楓赤著上身,乖乖趴著,肩胛上的那處劍傷被惜芸上了藥後,血已止住了。他滿意的舒了口氣,闔目養神,兩排黑長的睫毛垂下來,弧度柔軟,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這些天你一共受過幾次傷,你數過嗎?”惜芸板著臉,語氣裡已經帶上了教訓的意思。
李景楓含糊著嘟囔了聲,抬著眼皮偷偷瞧了她一眼。
“三次啦!!”惜芸加重語氣替他回答,“上上次是手臂,上次是小腿,這次是肩胛,下次你準備換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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