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穆娜哪裡吃過這樣的虧,怒不可遏,掄著鞭子一下一下的抽過來。
惜芸一邊躲閃,一邊冷笑,“看你這樣蠻橫無禮,必定是沒有念過書的。不通文墨,不懂教化,所以才這麼野蠻。今日我就做件好事,潑你一點墨汁,讓你身上多沾染些文墨氣,學會什麼叫知書識禮,溫雅賢淑!”
穆娜已經怒極,連耳朵根子都掙紅了,揚手舉著馬鞭,破口大罵。
“放屁!什麼知書識禮溫雅賢淑,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王八蛋女人!一個個跟妖精似的,別的不會,就會拿那套什麼‘之乎者也’‘琴棋書畫’的來勾引迷惑桑格,等會兒我剁了你的手,看你還拿什麼來畫畫!!”
惜芸作了個驚訝的表情,“真是看不出呀,你居然是桑格的姐姐。桑格最喜歡中原的詩詞典籍文化儀禮,如今他那般的溫文爾雅,君子風度,真的比你這個凶神惡煞的母夜叉要強得多呢。”
惜芸不害怕與穆娜爭吵,甚至想要更加激怒她,鬧吧鬧吧,鬧得太師府雞犬不寧才好,最好把桑格鬧得七竅生煙,把自己趕出太師府才是最完美的。
“你才是母夜叉!你才是!”
暴怒中的穆娜一腳踢翻了案几,案上所有的筆墨紙硯散得到處都是。
“我們是戎國人,為什麼要學中原那些汙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懂桑格是怎麼想的,入了迷一樣的非要學這些,他就是受了那些中原老夫子的蠱惑,才弄得這樣陰陽怪氣的!”
惜芸冷笑,“你自己野蠻潑辣,還嫌他陰陽怪氣?不知書,所以不識禮,你瞧你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人又蠢得如一頭蠻牛,哪裡像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被惜芸這樣譏笑,盛怒的穆娜恨不得能一刀殺了她,只是惜芸身影甚是靈活,一時半刻她竟連她的裙角都挨不上。
譁!譁!砰!
穆娜的怒氣無處發洩,索性一口氣將房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精光,弄得一地碎屑。
惜芸冷眼旁觀,看著穆娜有如瘋了似的滿屋亂竄,不覺蹙了眉,冷淡一笑,“桑格有你這樣的姐姐,當真是他的恥辱。”
穆娜驟然停住手,僵了下,突然“哇”的哭出聲來。
“我是他的恥辱??賤人,你胡說!你胡說!!”
她虛軟地倒在椅上,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眼裡冒著憤怒的光,“我知道,他嫌我不好。他嫌我不識字,嫌我不懂詩詞,嫌我不會中原的那套虛禮,他看不起我——”
穆娜扔了手裡的馬鞭,有點哽咽。
“可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我很好的。從小他就讓著我,陪著我,哄著我,有什麼新奇的好東西也會留給我。他是我們草原上最俊秀的男人,也是永遠陪伴在我身邊的好弟弟。”
一說到桑格,她的眸光瞬間明亮起來,光彩奪目,語調也很輕柔,額角還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為了陪我騎馬練箭,就連國君的女兒想約他出去打獵,他都拒絕了……那時候,草原上有多少姑娘都在羨慕我,嫉妒我,我能從她們的眼神中看出來……”
在往日的甜蜜中沉思了一會,穆娜突然又爆發了,伸手指著惜芸,聲音像刀子一樣尖利。
“本來一切都很好的,就是你們這些人,把他給帶壞了!成天看那些鬼畫符的書,學那些虛假的大道理,最後他就像著了魔一樣,一門心思的想到中原去,還想找中原的姑娘,所以——他就找到了你,是不是?!”
歇斯底里的嘶喊,讓惜芸完全驚呆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無意中,似乎戳到了眼前這個紅衣少女心中最隱秘的痛。
這是她對自己所有敵意的來源,這種感覺好生熟悉,就好像是當日,淳國侯府裡的華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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