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楷狼毫細細的勾了輪廓,正待染墨上色,忽聽到有腳步聲進來。
惜芸抬頭看去,就見一個紅衣少女站在眼前,雙手交叉在胸前,挑著眉毛,譏諷一笑,“原來,你還會畫畫兒呢。”
“你是穆娜?”惜芸一邊問,一邊低頭繼續畫。
穆娜冷冷道:“你知道嗎?在太師府裡,除了舅舅和弟弟,誰見了我,不尊稱一聲‘郡主’,我就會狠狠的抽她一鞭子。”
她說話的神情並不像是開玩笑,腰間還扣著那根從不離手的火紅色馬鞭。
惜芸輕笑道:“我偏就不喊,你又能怎樣?”
惜芸正眼也不看穆娜一眼,只是將手中的筆又換了大號的狼毫,蘸滿濃墨,認真地給梅枝上色。
忽聽風聲隱隱,鞭影當頭罩來,穆娜竟然毫不含糊,真的一鞭子抽了過來。
惜芸輕功好,身影靈活,要避開這一鞭也不是難事,但有人比她的動作更快,只見一個人影倏地竄了過來,直挺挺地擋在惜芸前面,“啪”的一聲,那結結實實的一鞭抽在前面那人的身上。
穆娜暴跳如雷,怒喝道:“達頗,你竄出來幹什麼?給我滾出去!!”
身材壯實的達頗穩穩地站在惜芸前面,一字一頓的說道:“郡主不能這樣,你打了江姑娘,世子要發怒的。”
“你當我怕他麼?”穆娜冷笑道:“我打了這個女人又怎麼樣?她一點規矩也不懂,真以為我家的別院是那樣好住的嗎?”
一語未完,又是一鞭子迎頭抽過來。
達頗驀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鞭尾,穆娜怒目圓睜,粉嫩的臉龐浮起了一層憤怒的紅暈,“達頗,你敢搶我的鞭子?!”
“啪”的一聲脆響,她已一記耳光重重的甩在達頗臉上,登時五個指印現了出來。
達頗仍然一動不動,只是稚氣的臉上再也不像往常那樣笑嘻嘻的,“我不敢搶郡主的鞭子,但是也不能讓郡主傷到江姑娘!郡主想打,我願意代江姑娘領受!”
看到達頗突然出手,惜芸其實十分意外。
當她第二次被桑格擒住以後,不知為什麼,達頗就不再主動黏著她了,與她不再似以前那般親熱,總是遠遠的站在一邊,沉默著,臉上是一副謹慎自持,敬而遠之的神情。
惜芸暗自想著,一定是自己上次的逃離,讓他起了戒心,所以才會這樣。
只是今天,達頗突然的挺身而出,為自己擋了一鞭子,惜芸心中甚是感動,伸手輕輕推開他,笑道:“我要你代我受鞭子做什麼,你以為她真的能打到我嗎?”
“誰說我打不到你??”
穆娜又是一聲冷笑,手臂一揚,火紅色的馬鞭毫不留情地抽過來。
惜芸身形一轉,輕鬆地躲了過去,那一鞭子沒擊中她,倒是打到了案几上,那幅未畫完的梅花圖瞬時被撕成兩半。
“瘋女人,”惜芸皺著眉,“你撕壞了我的畫兒,我要給你一點教訓!”
順手撈起硯臺,朝前一灑,硯中濃墨四濺飛出,好似下了雨。
穆娜驚呼一聲,連忙躲避,饒是這樣,身上的紅衣裳仍然被潑了幾塊顯眼的黑漬,連她粉粉的臉頰上也濺了星星點點的黑色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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