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別院的小偏廳裡。
手攬大權的戎國太師桑也堅,正與自己的兒子桑格一同吃晚飯。
桑也堅正值壯年,身材仍然結實健碩。與兒子的俊秀相比,他的相貌要明顯粗豪很多,留了濃密的鬍鬚,一雙眼睛深深凹下去,精光四射,銳利得好似草原上的蒼鷹。
時局波詭,形勢萬變,桑也堅一邊吃飯,一邊與兒子商量這次攻打縉國燕鳴城的具體安排。
燕鳴。玉門。撫安。
這三個城池都是縉國北方重鎮,與戎國接攘,是邊境線上的重要屏障。
其中,燕鳴城首當其衝。
因為它城池最大,面積最廣,人口最多,同時,也最富裕。
巨大的財富和利益,令虎視眈眈的戎國人將燕鳴看作一塊必須攻下來的寶地。
因為財力空虛,缺米少糧的戎國急需一大筆意外的橫財來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桑也堅提出,自己親率部隊,帶領十萬人的精銳騎兵,趁夜突襲燕鳴城,打他個措手不及,爭取一鼓作氣攻下來。
而桑格和吉圖,則另外各率一支騎兵,分攻玉門和撫安,三方同時出擊,將這三座相距最近的城池隔斷,以免他們互派援手。
桑格卻不同意父親的看法,搖頭道:“燕鳴城的守將周健,是一名身經百戰的優秀將領,經驗豐富,武功超群。我們屯兵在赤水城,他一定早有耳聞,為了備戰,想必兵器糧草都已準備齊全,人員排程也早就安排妥當,父親想速戰速決,實在不太可能。”
桑也堅皺了下濃眉,“那你認為應該怎樣?”
桑格笑了笑,“難啃的骨頭留在最後,咱們先打玉門和撫安。”
桑也堅仰頭喝光了杯中的烈酒,哈哈笑道:“兒子,你說錯了。燕鳴城是縉國的北大門,是軍事重鎮,位置顯要,我們若能集中全力,一舉攻下它,那玉門和撫安早就聞風喪膽,軍心渙散了。”
“燕鳴城守將周健,我與他已交戰過多次,我瞭解他。他久經沙場,也算得是一員猛將,只不過年紀已經老邁,前幾年又受過嚴重的箭傷,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燕鳴城內的守軍是八萬人,糧草儲備大都是由朝廷調撥。不過縉國這幾年,年年鬧災荒,糧儲不繼,好不容易從周國買了一批糧回來,又被人燒個乾淨,所以現在也已經是捉襟見肘。因此我估計燕鳴城裡的糧草儲備,應該不會太多了。”
“縉國境內,聽說還有好幾撥流寇亂民集結起來,佔山為王,企圖造反,一舉攻佔了十幾個城鎮,勢力越來越大。”
“朝廷派兵去鎮壓,竟然窮得連軍餉都常常拖欠,後勤補給,比那些造反的叛軍還寒磣,哈哈,我看縉皇那老頭兒,著急得頭都要抓破了,哪裡還顧得上燕鳴城這裡?”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桑也堅不慌不忙,分析得頭頭是道。
桑格笑道:“不是說,他們的二皇子趙煬,已經率了十萬精兵,趕來救援了嗎?”
桑也堅摸著頷下的大鬍子,神情甚是不屑。
“平京離這裡路途遙遠,等他趕到時,我只怕早已攻破了燕鳴城。再說,他就是及時趕到了又能怎麼樣?趙煬那個草包,除了吃喝玩樂,他還會什麼?不懂兵法,又從來沒打過仗,我們戎國的鐵騎足有二十萬,我還怕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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